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110)

作者:舍自不甘心 阅读记录

阿四揉着眼睛坐起来,推开身上盖着的色彩艳丽的薄毯,问:“阿姊们呢?”

侍女低声笑答:“大王正陪同嗣端王在内室歇息,大王近日嗜睡些,因而晚些叫起……”话音未落,玉照已然揭开帘走出来。

阿四闭紧嘴,换好衣裳,跟着侍女走到外厅再吃些热乎的茶点。玉照坐在一旁端茶看阿四吃,她疑惑的是:“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能吃吗?分明只是睡了一个时辰也会饿肚子?”她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饿的这么快过。

阿四哼唧:“每个人当然是不一样的,吃的多才长得好,玉照阿姊将来肯定没我长得高,所以才不如我能吃。”说着,阿四又选了一块点心吃了,顺带踩一捧一:“不如上回吃的透花糍。”

玉照作为不会再长高的二十三岁成人,决定不和小孩子在身高上头争论,改说点心:“透花糍?东宫的白案做的吧?那可是老手艺了,据说她的孩子都没能学到精髓,白案年纪也大了。再过个十来年,可能再吃不着如此恰到好处的透花糍喽。这上头还是得早些出生好,我就比阿四多吃二十年。”

阿四才不听玉照的骗,学着她的语调说:“那我也能吃到其他的美味,那还不是二十年?单论透花糍的话,那还是长寿最可怜,一不小心可能就尝不着这等美味喽。”

玉照好笑道:“太子殿下嗜甜,二娘、三娘偏爱咸口,倒是四娘又更喜欢甜了。”

关于阿姊们的口味,阿四头回听说,怪不得好白案在东宫,原来是太子阿姊喜欢甜口。

“我更喜欢混着吃,吃多了甜的就想吃咸的,这样更好吃。”阿四大嚼两块甜点后,拿了咸口的调味,主打一个让人猜不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闲话,不知怎的话题又绕到姬宴平头上,玉照问阿四:“你晓得三娘近来忙些什么?”

阿四奇怪道:“刚才还在说呢,就是斗金阁的事儿啊。”

玉照摆手:“闵大将军回来后,她是三天两头往卫国公府上跑,铁定是心里憋着坏呢。”

虽然姬宴平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玉照这么说,还是让和三姊第一好的阿四听了不高兴,她给姬宴平找补:“怎么会呢?三姊多半是想念鸣阿姊了,她们俩关系这么好,又很久没见面了,三姊往卫国公府上多问问很正常呀。再说了,我也没听说三姊经常往卫国公府跑的传闻。”

玉照却说:“这就是最不对劲的地方了,三娘此前和齐王阿姨商量,想往北境去驻军,被拒了。她想做的事,哪儿有轻易放弃的。三娘被齐王阿姨否决后,再没往卫国公府上问候过才是最为古怪。”

不得齐王支持,皇帝处不用想也知道不许,此外就只有闵大将军和太子能说上两句话了。除非姬宴平放弃……凭她那死倔脾气绝不可能。

阿四仔细一想,好像真是如此,最微妙的是陈文佳成了卫国公府的常客,而陈文佳和姬宴平的关系堪称莫逆。

她不得不承认,姬宴平好似在盘算一些不被阿娘允许的大事。

皇帝不允许孩子们去北境,主要考虑的是安全。对皇帝而言,仅有的继承人们安安稳稳地活着,就是另一种家国安定。从某些角度来说,这方面甚至比北境的安定还要重要。

姬宴平理解长辈们的苦心,所以她不再明着争取,但想要让她彻底放下这个念头实属不易。

姬难还在的时候,满太极宫的人都没能弄明白姬宴平为何厌恶姬难,而今,阿四和玉照也商讨不出姬宴平真实的想法。

最终,阿四下定论:“我过些日子要过七岁生日了,到时候卫国公也好、阿姊们也好,都会参宴,我再下帖请陈文佳一道就是了。何必冥思苦想,届时我直接问个明白。”

而话题的中心,姬宴平正在宋王府里监督属官清点库房,务必找出最不值钱的玩意儿送到赵家去,空出的位置就放上前些时候从斗金阁搜刮回来的宝贝。

尤其是心爱的大宛马,必须在府上新辟一处风水上佳、干燥通风的马厩,安排最得力的侍从,专门照顾姬宴平的心头宝马。等点清财帛,姬宴平就专注地给大宛马喂草料,满心满眼都是情谊,凭深厚的经验迅速和马儿成为好友。

属官走近马厩,谨慎地在一丈开外站定,说:“大王,还得选一处院落、选择良辰吉日,将赵孺人迎进门。”

圣旨已过三省,赵家前途无亮的小郎被吏部撤去官职和功名,成为朝廷册封的宋王孺人,因此宋王府的人都这样称呼。

和爱马的相处被打断,姬宴平是有些不快的,但她每每一听府里人管从前的长安令为赵孺人就想笑,此刻也不例外。

姬宴平忍笑颔首道:“往西南角随便圈一个院落,多找些人手看住,归置整齐,别叫人挑出错就行。”

第96章

钦天监在宋王的催促下给出一个临近的好日子, 六月廿二的立秋,赵家的幼\\男被送入宋王府的偏门。全程姬宴平就露了一面,堂而皇之地去衙门值守, 留宿内宫。显然姬宴平是没打算给彼此留脸面。

阿四是从柳娘口中听说这事的, 柳娘说:“换在太上皇当政时,这样的旨意必定是落不下去的。世家多看重门第, 自以为千年流芳, 就连与皇室结亲都不大乐意的。近年倒是乖顺许多, 这都是圣上的威德啊。”

阿四笑道:“那是大母太过要脸, 所以也给别人留脸面。换了三姊来,宁肯是自己没脸, 也绝不给厌恶之人留情面的。”

或许是齐王早些年读的道经有些作用, 姬宴平听过虽不入道门, 却学会了不留恋尘世脸面,总归没人敢当着姬宴平的面给她没脸。至于背后的议论,只要不入耳, 只当是没听见就是了。

再说皇帝,弑杀亲弟一事举世皆知,又有谁能在她面前要脸?一般来说, 都是更要命吧。

柳娘不好对太上皇和宋王多做评价,含笑道:“这些年里, 世家人人自危,聪明些的在外都收敛了声势。圣上又有雷霆手段,一心要整治。只看将来,必定是越过越好的, 等到四娘白发,大周许是另一番盛世光景。”

阿四跟着附和两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嘛……”说完又感觉有点不对,她现在就是“王侯将相”中顶格的“王”,阿四默默拿了桌上切好的寒瓜堵住嘴。

是了,前些日子往楚王府走一趟,今日丹阳阁就有寒瓜吃了。一定是当日在楚王府吃瓜太多,叫姬赤华看出阿四的心思。

柳娘只当是没听见,说起再过二十日就是阿四的生日,“圣上已经圈定了一处旧宅,工部动工,将来就是四娘的宅邸。”

柳娘挑起阿四修剪齐整的短发看了,笑言:“四娘七岁正属髫年,往后也就不再为四娘频繁剪发,而是要稍微留一留头发,攒出两角来,这就是总角了。再过些日子,十二三岁之后直到成人,就很少再剪发了。”

“短发挺好的,养长后打理着怪麻烦的。”阿四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柔光顺滑。

平日里多是晨起洗漱后,宫人会帮着修一修头发。论起正式的剪发,所谓身体发肤受之于母,剪头发是件庄重的事,必须选个良辰吉日由着亲长帮着打理。

婴幼儿时期剃头多是睡着后偷偷剃,阿四睡得香,还是极其偶然地见到宫人郑重其事地用锦布袋子收敛细碎头发,她才知道这事的重要性。

仔细想想也对,要是一个人自出生起从不理发,那该有多可怕,每个人有的可不是及腰秀发,而是曳地长发了。

柳娘笑:“四娘好比日渐挺拔的小树,绿叶繁茂也是在所难免的。”梳洗打理之类,自有宫人,也不必阿四费心的。

说到小树,阿四拉着柳娘走到窗边,从这儿往外看去,正能瞧见一株新栽的小树。

阿四说:“我一早就瞧见它了,原本我还想着是不是尚仪局差人来种的,现在看来就是柳嬷嬷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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