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竞文女扮男装(244)
小楼撇嘴:“我只是收获不在这上面罢了。我可找到了此前同我写信的人!你知道吗,我费了多大劲才找到她是谁……”
沈遥微微摇头,她才不关心小楼写信的事,便道:“好了,你不是好奇你的姐姐吗?”
闻说“姐姐”二字,小楼顿时便将喉咙里所有的话吞了下去,瞪圆眼睛望着沈遥,小心翼翼地问:“那,遥姐姐,你脸上这么高兴……我姐姐她还好吧?”
“她还活着,没有死吧?”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楼在内心默默祈愿,也悄悄发誓。
我反正也考不上了,再也不用姐姐你委屈自己女扮男装,向那个穷凶极恶的女人出卖色相了。
为了我们的小家,你付出了太多。
悔恨与不甘,构成了小楼每一本手札的底色。
此时此刻她不由得庆幸,还好她不会出现在榜上,万一在殿上那个坏女人看见她的名字、望见她的脸,便觉得她过分熟悉怎么办?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和焦躁的小楼,沈遥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稳坐好,不要乱动。
“你姐姐活着呢,她没有死。”沈遥慢慢回答她的问题。
小楼松了口气,眼底愈发闪着明光,她继续问:“那姐姐……她现在又在何处呢?”
不待沈遥说完,她便又道:“遥姐姐,你有所不知,那个嘉琅殿下着实叫人害怕!姐姐她去过她府中一次,回来嘴皮子便被咬破了。”
说完,小楼还指向自己的嘴皮处,接着说:“不仅仅是嘴皮……我看我姐身上也有些怪异的掐痕、指痕。”
“也不是细细密密,就是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小楼闭眸深思,语带叹息,“那会儿我姐姐她因着追贼受伤,我帮她上药的时候看了。”
“我问她那是什么,她说那都是长公主府的恶犬咬的抓的。”
滔滔不绝数落了不少,小楼终于歇了口气,道:“……所以,遥姐姐,你现在知道那个嘉琅殿下有多么可怕了吧?我那可怜的姐姐,为了我们的小家付出了太多,我当初还痴心妄想说借此也能够有个一官半职什么的呢。”
说完,她还垂下眸子,喃喃道:“不过那位殿下是不是当真有什么妖力?不然小君怎么也那么喜欢她?”
沈遥憋着笑,耐心等小楼自言自语完。
终于,小楼兴冲冲抬眸,拉住沈遥的手:“遥姐姐,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见到阿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纵是龙潭虎穴,她也应当要去见她姐姐一面。
哪里知道,沈遥却反握住小楼的手,面上仍然挂着浅淡温润的笑意,笑道:“她现在好着呢。”
“好着呢”,那就代表姐姐不在龙潭虎穴这种危险地方。
小楼松了口气,继续满怀期待地等候遥姐姐下一句。
“她现在在——”
“嘉琅公主府。”
沈遥只觉手上反握的温热乍然消逝。
第142章 难耐的低吟
“姐姐现在在……嘉琅公主府?”小楼手中温度消逝, 她定定地看着沈遥,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沈遥抿唇,小楼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贺镜龄当初筹谋此事时, 并没有告诉她的家人。
事以秘成, 也只有让她们相信,晏长珺才会相信。只不过眼下事态的发展似乎都不如最初那样了……
“放心吧,”沈遥重新反握住小楼的手, 安慰道,“你的姐姐在公主府不会有事的,殿下会好好待她。”
好好待她?小楼又想起姐姐被咬破的唇皮、肩上腰上背上各种怪异的掐痕、指痕, 这些便是那个坏女人对她姐姐的好吗?
姐姐也对她好, 但是姐姐从来不曾这么对她过。而且……小楼还有更想要知道的事情。
姐姐还或者, 那当初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想到这里,她又问:“遥姐姐,当初是怎么一回事?姐姐是如何逃掉的?”
她的问题就像倒豆子一般, 沈遥回答不过来,又怕小楼知道贺镜龄诈死伤心, 索性揉揉她的头,道:“这些我不能都说清楚。等会儿我要去公主府,你也同我一起去吧?”
小楼微张了嘴巴, 道:“去公主府?”
“是,一会就去。”沈遥松开了小楼的手,笑盈盈望着她。
小楼闻说姐姐还活着自然高兴, 但沈遥瞧她的样子却又有些别扭:眉毛向内拧着,眉骨轻轻浮动。
她在别扭着一件什么事情。
沈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楼抿着唇说:“遥姐姐待会儿就要去吗?就今日吗?”
“对, 当然了,就是今日, ”沈遥愈发疑惑,“公主殿下早就同我说过了,况且我明日还有事情,不能再拖了。”
小楼眸色黯淡下来。
明日遥姐姐有事,明日就不能带她一起去见她的姐姐。想要去见她姐姐的话,小楼今日就得跟着遥姐姐一起去。
可是待会儿……
沈遥见小楼踌躇良久,就问:“你不想去吗?”
小楼摇着头道:“不是不想去……”
她当然想去见姐姐了,可是这个欣喜怎会来得如此仓促?况且她好不容易才同人家说好要去见面。
也不知道之后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算了,姐姐更为重要——小楼只是答应了人家今日见面,又没具体说好是什么时刻。
想到这里,小楼总算舒展了眉心,道:“走吧,遥姐姐,我们马上就走。”
沈遥面上漾起笑:“好。”
对小楼来说,还有什么比见到姐姐更为重要的呢?
反正脚她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见姐姐才是正事。
她们推开大门,跨出门槛。
*
绣金的裙裾拂过玉石槛边,轻纱随着步履扬扬摆动,仔细谛听,还有清脆的银铃响声。
只不过声音与贺镜龄玩乐从她府库里拿出来的铃铛有些许不同。
响动更短,幅度更小。
因为晏长珺将缅铃系在自己的脖颈上。
一条红绳穿过缅铃,细细地勒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和着绯金光影,朦胧晶莹。
清脆却陌生的铃声自远处而来,却又像是清明地响动在耳侧,贺镜龄很快迷迷糊糊地蹬了衾被,半梦半醒揉着眼睛。
天好亮,她随手往旁侧一抓,空空荡荡,早不复昨夜柔美的软波。
她的妻子当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怎么体力就那么好呢?没有一次不是她先起床。
每次贺镜龄将醒未醒伸手去抓时,旁侧总是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还是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单薄里衣,脖颈锁骨及别部都留着些暧昧的红痕。
贺镜龄的肤色称不上雪白,但那些红痕仍旧红得扎眼,触目俱是她们彼此爱抚后的痕迹。
轻笑声音、银铃响动还有耳侧的热气惊醒了贺镜龄。
她倏然抬眸,便迎上晏长珺纤长浓密的睫羽。
她穿了一件极通透的粉色纱衣,两抔柔软只差一点便又倾覆上来。
更要紧的是……她脖子上面怎么挂了个铃铛?
但这铃铛贺镜龄从来没见过,比她上次挂在脚踝的铃铛要小、要精巧。
等暧昧的热气扑在脸上,呼得人面红耳热好久,贺镜龄的瞌睡虫总算才被赶走,她终于错开头,盯着晏长珺:“你起来。”
“我不起来,你今日贪睡这么久,我靠一会都不行?”
这哪里是靠?她不过是低头罢了!
贺镜龄微微蹙眉,又道:“我马上起来,你也起来。”
被人这么一激,晏长珺还是听话,缓缓起身坐在床边,娴熟捏起贺镜龄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