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次我爱你(关于情歌系列之一)(13)

他们参与过贡寮的「海洋音乐祭」,参与过垦丁的「春天的呐喊」摇滚盛会,甚至还曾在几个摇滚音乐比赛中得过前几名及词曲创作奖。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每逢他们率团出征,不论是近的贡寮或是远点的垦丁,她这小台佣没有别的选择,一定得要请假去陪他打理,甚至还曾帮忙扛过几次乐器。

就因为吃的是这行饭,他必须要有个能和朋友们搁放乐器及练习的地方,而他们热爱的都是热门摇滚乐曲而非古筝二胡,是那种常会被卫道人士评为鬼叫鬼吼的音乐类型,喜欢的人爱得要命,讨厌的却是憎恶得要死,极端两极化,是以除了如此偏僻荒凉的「鬼」地方,恐怕也难再找到更好的选择了。

把单车停妥后,宁雪拿出钥匙进到屋里。有钥匙并不代表有特权,那只是因为屋子太大而这男人大懒而已,除了她之外,他那群狐朋狗友也都有钥匙的。

屋子分隔成上下两层,下层摆着他的重型机车、乐器杂物及一套价值不菲的音响,至于他的私人空间则是在上一层。

宁雪换了拖鞋安静上楼,一下子就在铺着榻榻米的二楼客厅里,亮着小台灯的和式桌旁,看见了韩桀。

在他身旁放着一台KEYBOARD,满地手写的乐谱和一只塞满了烟蒂的烟灰缸,此外还有几个被捏扁抛远了的啤酒铝罐。

听见脚步声,韩桀抬起头。

隔着一层墙似的氤氲白茫烟雾,他淡觑着她,连声招呼都懒得打。

她在看见他那双写满疲意,甚至还微微泛起血丝的无神双眼时,顿时将方才一路上微有的不满情绪全都给抛尽了。

她心疼地坐近他身边,将在超商里买来的食物搁在小桌上,里头有御饭团、有凉面,以及微波过的热培根凤梨炒饭,样样都是他的最爱。

「你又是没吃没睡地胡乱过日子了?」只是靠抽烟来喂饱自己?

这男人!她感慨摇头,怎么那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韩桀依旧没说话,只是用力地将她扯进怀里,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发间,想用她的温暖及发香来喂饱自己。

「灵感断线,没食欲。」

低沉沙哑,这男人的嗓音不论在何时都磁性得让人心跳加速,尤其他太过了解她身上的所有弱点,还故意往她敏感带上热热喷息,逼得她全身寒毛直竖,几几乎要生颤甚至呻吟了。

「照你这么说,那些靠灵感维生的人,不都得迟早成仙?」她借着调侃想转移自己的局促不安及他的心思,她当然不排斥他的亲近,只是不太喜欢他每回找她来就是想做「那种事」的企图。

介乎「炮友」与「台佣」之间!她无奈地想,难道她在他心里,永远都跳脱不出这两种身分?

他不作声,只是继续用鼻息去骚扰她,还使坏地故意将全身重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一点也不去考虑她的体重仅有他的二分之一。

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像是个正在撒娇使坏的小男孩,和小艾口中的「桀皇帝」或是别人眼中的「恶魔小韩」形象一点也不像。

可这也是她最放不下他,甚至会愿意一再地容忍着他的原因了。

在他体内,那个仅有八岁大,会拿着竹扫帚去攻击他讨厌的人的小韩桀其实还在,不管他承认不承认。

而那个曾经在张妈妈灵堂上,伤心地伫守在一旁,试着想要和他分担忧伤的小宁雪,也其实仍然还在,始终都还在的。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语气蛮横泼野,「桀皇帝」的蛮性果然又跑了出来,宁雪突然轻嚷了声疼,后颈一个吃痛,原来是被他毫不留情地张嘴咬住了。

「别闹了!桀!」

继利齿之后是大口的吸吮,疼还是其次,那奇诡漫开了的暧昧才是她不想要的,一打电话就来,一来就要她,那不是形同于在召……妓?!

「我帮你带了好吃的来了,有你最爱吃的培根凤梨炒饭……」

她伸手想去捉塑胶袋,却让那尽顾着将脸埋在她颈后玩耍的他,看也没看地伸掌拨开了。

「你明明知道我这种时候会叫你来,可不是想让你善尽台佣代买食物、喂饱主人肚子的义务,你也应该很清楚……」

他邪气地坏笑,笑得她更加不安,下一瞬间他的大掌如灵蛇一般,由她腰际潜入了衣内,迅速寻着了目标后毫不留情地搜住,然后霸气十足地揉拧了起来。

「在我『真』饿了的时候,培根凤梨炒饭绝对不如『雪』炒饭能吸引我。」

她当然清楚,交往将近一年,他虽从不示爱,亦从不许诺未来,甚至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但他喜欢「吃」她却是两人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他喜欢用各种他喜欢她害怕,他熟悉她陌生,甚至可说是放浪形骸的狂野方式来「吃」她,且每一回都非得将她吃干抹净到喘息求饶他才肯罢手。

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与他对于音乐的着迷,同样精力旺盛得吓人。

「别这样,桀……」

宁雪试图抗拒,但那向来总能在人前平静冷淡的嗓音,却每每会在他的使坏之下,被揉碎成了娇吟和求饶。

「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要陪你『炒』……那种饭的,我明天要期中考,我带来了很多功课……」

韩桀倒也没打断她,任由她继续抗议,却就是她说她的,他做他的,三两下便将她连同自己给剥了个精光,再用自己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了。

「你先陪我『炒』完我想吃的饭,然后我才允许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一声「霸道」还没出口,她已被卷入了他为她所织造出的狂风暴雨里,快速地将她的神魂勾上了云端,载沉载浮着了。

很久很久,在他终于餍足后,她终于能被恩赦去做事了,像是为他整理房间,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再为他把冷掉的食物加热,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将桌上食物全数扫光,再为他煮养生茶及保护嗓子的澎大海,最后才是她能够看书的时间。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仍会待在他能够看得到她的地方,免得他又有事交代。

宁雪抱着她的书窝在角落里,像煞了古时候那种买来专为伺候大少爷的小丫鬟。

在周遭声音终于都静下来了后,完成了一段章节的韩桀,冷不防地将视线投往坐在角落里,为了看书而戴上眼镜的小女人。

他不喜欢看她戴眼镜的样子,那会让她像是个图书馆老处女管理员,而不像个年仅十九的少女。

事实上他很清楚,在经过他将近一年的刻意调教,她早已不是那生涩青嫩的女孩,而是个识得情欲的小女人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逗弄着她为他而疯狂,为他而燃烧殆尽。

虽然他始终严厉禁止自己对她放下过多情绪,却也无法否认自己深深眷恋着那种能与她赤身裸体,紧密相属时毫无间隙的原始快感,更爱极了她在被他撕碎冷静面具后的激颤及娇喘,以及她体内,那让他怎么样也尝不腻的馨香及甜蜜。

她当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行事向来无所忌惮,又有着浓烈好奇心的他,识女甚早。

但他向来贪鲜寡情,一个女人能够吸引得了他一个月已属奇迹,更何况自从他在PUB里走唱起,那些自动送上门来,懂得打扮,懂得玩弄手段的艳女更是难以计数,他甚至还曾有过一夜和几个女人分别上床的纪录,反正他向来精力充沛,也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过,但是这一回……

他的心底微微冒起了烦躁及不安,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和宁雪在一起,自从尝过了她的滋味后,其它的女人竟然很难再挑起他的欲望及冲动了。

那些女人的过浓香水味会让他联想到臭鼬,浓妆艳抹更会让他联想到调色盘,就连她们爱故作娇柔的薄嗔嘟嘴,也只会让他生出想要一拳堵平了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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