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真的(7)

不过她也不太勉强人的,前提是萧素素愿意被说服。虽然那挺简单的就是。

拉着白衣胜雪的大美人晃荡在台中市区,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买礼物。快到圣诞节了,做人母亲以及阿姨的人怎么可以不送小孩子礼物。车子开开停停,走遍了大台中各大百货公司后,没找到什么战利品,最后只好往玩具反斗城走去。

“一个七岁的心男孩会喜欢什么礼物呢?”杜菲凡持着一把玩具冲锋枪玩着。现代的玩具做得真是唯妙唯肖。

“我也不晓得学谦喜欢什么。但他说过,他奶奶为他布置了一间玩具房,里面什么都有。”萧素素被琳琅满目的玩具眩花了眼,身处人群中仍有不适的感觉,所以行止间,习惯的落在杜菲凡身后一小步,外人惊奇的眼光只会令她更畏缩、不知如何是好。最近虽常出门,但却是极少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动。

“啊,那就买什么也没用了,不如……不如我们做一份点心上台北同他一起吃,他一定会感动得对我付出他处男之吻的。”说到底,她就是只有这个目的。

“我不会煮东西。”萧素素好羞愧的低首承认。

“我也不会呀,但心意比较重要啦,我看你家陈嫂手艺不错,我们请她教就可以了。”既然不打算买礼物,剩下的时间也该做正事了,她拉了萧素素往外走:“我们走吧。如果你不累的话,陪我去办事情,我记得“石磐营造”也在文心路上,我的新任务是找这些认养公园的公司缴付新一年的认养费,如果幸运的话,再敲一笔慈善金给孤儿院过年吃些好料。”

“你的工作是叫人捐钱呀?”世界上有这种工作吗?为什么二、三个月来,杜菲凡唯一忙的就是找人捐钱?而且名目都不一样?

“这是误交匪类的下场。我有一个比“联合劝募”单位更可怕的损友,专门找来一些没钱的慈善机构来鞭策我找人骗钱。我想受害的还不止我一个。”不然她好歹也是名富家少奶奶,干嘛被操得面黄肌瘦、南奔北跑的?面冷心软的人只能被吃得死死得,唉……

“可是……找人要钱不会觉得不好开口吗?”光是用想的,便觉得羞愧欲死。

这时两人已上车了,正好方便杜菲凡由后座杂乱的一大堆纸袋中抽出一份递给萧素素看。

“喏,我后面全是我心须努力取得捐款的原因。国外的天灾人祸部份不谈,一些残障机构的资金困乏,历年来台风所造成的灾害,法令不周全,加上政府援助步调迟缓,外加私吞灾款,造成了一张张你所看到的画面。游民、无依的老人、受虐儿、孤儿、受虐妇女、灾民、残障人士……我们台湾人对宋七力、妙天之流的神棍无不百万千万的极力奉献加膜拜,但求那捞什子的寿与天齐、功德无量,却对真正的功德嗤之以鼻。因为他们认为捐钱给弱势团体并没有明确的被天神记上一笔,神棍说的才算数。幸好企业捐款是可以节税的,否则今天我可难在那些阔佬身上敲下一丁点钱屑了。”

萧素素手上的相片正是一些灾区、难民的照片,一张张联结成贫困无助的悲怆,今人看了不禁心酸的流下眼泪,为自己优渥不知人间疾苦的生活感到羞愧。

“他们……好可怜。”丝绢迅速呈半湿状态。

“拜托,别在我的车内制造水灾,有“贺伯”与“温妮”两位瘟哥瘟妹已经太足够,饶了我吧。而我们要“敲诈”的公司已经到了,下车吧。”不错,看来她已经找到最佳下线了。萧素素心肠软得光看照片就猛掉泪,那么再加以震撼教育后,八成跑不掉了,不出多久,台湾又有一名募款生力军。此刻,就测试看看她的魅力如何喽。

“石磐营造”,老板是石昆,目前实际经营者是石昆的长子石伯昴,一个注重社区形象的企业人,所以以公司名义认养了台中西南区的四座公园以及十二处绿园道的养护工作。

当然,任何男人绝对有权利对超级美女目瞪口呆,但表现得那么激动可就不免令人怀疑他是否居色心而不良了。奇怪?如果石伯昂如外传那么爱妻爱家,怎么可以看美女看得几乎脱窗?

“咳嗯,石总,口水快点擦一擦,然后收下收据,交上支票,如果方便的话,还有一张“扬慈育幼院”的收据,金额是五十万,多谢赞助。”

石伯昂胀红了黝黑的脸,殷实的国字脸不自在的咳了一咳,连忙面对这名素有”吸血女王”之称的杜菲凡,一点也不敢怠慢。

“杜小姐,本公司并无额外的预算援助其他机构,我想您的收据还是送给其他更大的公司去报税吧。例如你先生的“禾升科技”想必有这个需要。”

很有原则嘛,啧!她的确是还没对她丈夫提出明年度的捐款,这次上台北一齐办一办吧。

“那二十万的零头可以吧?想想那些可怜无父母又具带残疾的孤儿,多么可怜呀!在呼呼北风中,别人享受的是围炉的温馨,然而他们却只有伴着一盏孤灯,什么也没有——呀!干嘛?该感动的人不感动,你怎么哭得那么惨?”手忙脚乱的,她抓着面纸想止住萧素素的水患。

“他们……他们好可怜……”

“唐夫人,你别哭,我捐就是了!”石伯昂比所有人更加手足无措,掏出支票簿,签下一百万呈上,只求唐彧的妻子千万别在石家的土地上哭得那么伤心。

“你们认得?”杜菲凡好惊讶。

“我们石家与唐家是旧识,更参加过唐彧先生的婚礼,不过我想唐夫人可能忘了。”可是却没有人忘得了这位柔弱的天仙绝色。

“我不再是了——”天生乖宝宝的萧素素正欲坦诚二人已不再是夫妻的事实。不过杜菲凡一手收下支票,一手同时阻止她开口。

“是是是!哎,我真健忘,早听说过石、唐两家交情匪浅,多谢惠赐一百万,那些可怜的孤儿有钱买新衣、吃火锅、拿红包了。我们也不多打扰了,素素,我们告辞石老板吧,你也累了。打扰了,再见。”

“不多坐一下吗?难得深居简出的唐夫人肯莅临敝公司,家父若知晓了,定会怪我招待不周,居然没邀请回家中一同吃晚饭,不如——”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再见。”

没让石伯昂挽留成功,杜菲凡拉了人飞奔而去也。

上车之后,稍稍知晓人际间相处之道的萧素素疑惑的问:“我们这样走人,不会太失礼吗?”

“你认不出“石磐”的老板正是你前夫家的世交才扯咧,连我都耳闻过唐家与石家的交情,那知道今天这位石先生正是你该认得的人,素素,你对前夫家的亲友可有一丁点印象?”

萧素素摇头:“我很不会记人,尤其是男性。”她从来没有勇气与任何一位男性正眼相视。

喔喔!那可好玩了。

顽皮因子高高扬起,杜菲凡突然自顾自她笑得不怀好意。她很好奇对异性如此排斥的素素对自己的丈夫会不会有一丁点差别待遇哪,所以她很小心的探索:“素素,你知道你丈夫的名字叫什么吗?”

“唐彧呀。”菲凡怎么了?问这种好笑的问题。

“嘿,不错。那,你丈夫的公司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在台北吧。不过我不知道公司的名字与地址。”七年来一直在台中居住,一个连大门都几乎走不出的人,那里背得出台北的地址路段,何况她又没去过前夫的公司。

“他所有的电话你都知道吗?”

“陈嫂与老黄都知道。”也就是说她不知道。

真是败给这个女人了!夫妻会走到离婚一途,第三者绝对不是主因。萧素素根本没有为人妻的自觉与付出,唐彧肯忍耐七年才休了她真是心地善良。

“素素,我非常的有感觉到你从没当过一天妻子。现在离婚协议书已签名盖章了,你有没有对他感到一丝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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