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65)

对方不断喘气,脱得剩下衬衫,陈宏涂抹了润滑液,戴好套就要直接进去。

“不是,你听我说…… 太大了!太大了!兄弟!等等!”那菁英男开始慌张起来,陈宏伏身时吻住他的唇,按住他的手腕,耸腰挺进。

这家伙很紧,一定鲜少被干后面…… 陈宏心想。

他回忆起了自己与前任的床事,开始缓慢又温柔地干他,那男人大叫几声后渐渐接受了,陈宏抱着他,埋在他的肩上,插在这个人身体里,却想着别的人,犹如吃着便当又回忆着不久前的丰盛菜肴。

“我靠真的好大…… 你…… 慢点,啊!”菁英男的声音都变了。

与前任的回忆在寂寞的深夜里已被陈宏翻来覆去地调用了无数次,新鲜感已经消退了不少,于是陈宏又开始把他当成常锦星,发现也有不少刺激感,后来又把他当张宇文,刺激感则翻倍了,接着是严峻,幻想自己干严峻时,刺激感简直到了顶峰。

在陈宏的认知里,严峻是最不可能与他上床的,虽然其他室友也不太可能,但不可能与不可能之间还是有程度差别,想到一个体育生操另一个体育生,就让陈宏非常的亢奋。

然后,陈宏就射了。

贤者时间,两人对视。

对方:“……”

陈宏:“……”

“我帮你?”陈宏说。

“我也射了。”对方面无表情地说,在陈宏卖力干他的时候,对方一直用手自摸,两人几乎是同时满堂彩,同时高潮在性爱经验里尤其难得,是默契的凭证。

“好。”陈宏说:“那…… 再见?”

对方怒气冲冲地说:“我是1!”

陈宏:“??”

陈宏:“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机会了?”菁英男显然很崩溃,陈宏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上来既堵嘴又抓手。

“那你找我做什么?”陈宏又道。

“我以为你是零。”菁英男狼狈地擦拭自己小腹上的精液,又用毛巾擦身后,陈宏接过毛巾,帮他擦了下,那菁英男满脸通红,拒绝了他的帮助,让他快滚开。

“那…… 我们都没看清楚app的页面介绍。”陈宏说:“责任一人一半。”

菁英男平静了少许,说:“不过我也当过零。”

是嘛,陈宏心里清楚得很,你要存心不让我干,怎么会说不出口?明明你自己也享受得很,你们这些诡计多端的零,说出来的话一句也不能相信。

“你要洗个澡吗?”菁英男说。

陈宏:“我只开了两个小时,现在是…… 哦,才做了半小时啊。 我不洗了,回去再说。”

菁英男:“我帮你续房吧。”

陈宏:“不用,我马上也走了。”

陈宏想了想,还是去冲了澡,片刻后,菁英男也进来洗,陈宏第一次约炮,不太清楚礼节,这么走了似乎不太合适,便还是等他洗完出来。

“房钱要AA吗?”菁英男问他。

“不用。”陈宏说:“有AA的规矩?”

菁英男戴好眼镜,整理了下头发,突然笑了起来,陈宏看着他,发现他挺帅。

“有些人要AA。”菁英男说:“不过我开房从来不A。”

“嗯。”陈宏说:“不用了。”

“我请你吃午饭?”菁英男又说,两人离开房间,来到电梯口,他没有按电梯,陈宏等了一会儿,便主动按了,以他对人的了解与经验,猜得出这家伙应该挺有钱。

“我吃过了。”陈宏上午吃了甜点,不敢再吃午饭。

“你去哪儿?”菁英男又问:“我送你?”

陈宏摆摆手,两人便在酒店门口作别,陈宏看见菁英男走向停车场,打开一辆保时捷的车门,开走了。

直到他离开之后,陈宏也骑上电动车,戴好安全帽,心情相当的复杂,也不想再去看场地。

现在的他,只想回家。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宏越想越后悔,就像贞洁牌坊倒了。 这些年来,他在坚持什么?而今天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放弃了这种坚持?他有种负罪感,但他明明是个自由的成年人,只要不犯法,什么都可以做。 我明明谁也没背叛,为什么会觉得内疚?

幸亏在回到家,见到朋友们的时候,陈宏的心情总算好些了。

霍斯臣与张宇文在家里吃饭,看得出霍斯臣是抽空来看张宇文的,利用中午的短暂时间。

张宇文:“午饭吃了吗?”

“我喝杯黑咖啡吧。”陈宏在餐桌旁坐下,说:“斯臣你买了什么?哦还有披萨吗?那我吃点吧。”

陈宏突然觉得很饿,便连吃了半张披萨。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张宇文问陈宏。

霍斯臣也知道陈宏最近在找场地,问:“新的店想好没有?”

陈宏答道:“我约炮去了。”

霍斯臣&张宇文:“……”

“对不起。”陈宏意识到在饭桌上说这个似乎不太合适。

张宇文却马上道:“不不,你继续说,然后呢?”

陈宏:“就这样啊。”

张宇文:“有照片吗?让我们看看?”

霍斯臣:“你为什么会对他的约炮对象感兴趣?”

张宇文:“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在想什么?”

陈宏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张宇文看,说:“他美颜过的。”

“哦还可以啊。”张宇文心想怎么有点脸熟,但这话可不能说,待会又要引发胡乱猜测。

霍斯臣也看了一眼,没有多点评,陈宏颇有点无精打采,吃过午饭后便回房间睡下了。

“他压力有点大。”张宇文说。

霍斯臣点点头,说:“我压力大的时候会去钓鱼。”

“哪种钓鱼?”张宇文问。

霍斯臣:“单纯的钓鱼,不过偶尔也会钓到一些别的。”

张宇文:“比如说呢?”

霍斯臣:“你从小就不吃披萨的边吗?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果然不一样。”

张宇文:“富贵人家是个夜总会,别岔开话题,接着说。 比如钓到了一些什么?”

霍斯臣:“钓到了一些不吃披萨边的鱼。”

张宇文一愣,继而明白到霍斯臣所指的,是去年在野外CS营地认识他们这伙人的那次,继而大笑起来。

“你……”张宇文明白了,怀疑地看霍斯臣:“那个时候你就……”

霍斯臣想了想,答道:“算是吧。 是的,我必须诚实地承认,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张宇文与霍斯臣确实有着奇特的默契,他们之间说话只需要说半句,对方就能完全领会意思,张宇文想说:“那个时候你就看上我了?”

霍斯臣的答案是肯定的。

“你不怀好意。”张宇文说:“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霍斯臣也笑了起来,起身去泡咖啡。

“我想找个男生谈恋爱。”霍斯臣说:“和我的前任分手之后,我想了很久。 你记得我说过的…… 我有阳痿。”

“哦……”张宇文想起来了,点点头。

霍斯臣:“所以我对女孩子没有感觉,同样对男生也没有,我只是朦朦胧胧地觉得,如果换种生活方式,找到一个合适的男性,与他一起生活,会不会过得更自然,可能是我想逃避责任吧。”

“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张宇文说:“确实更容易互相了解,因为思考方式相似,是这样的。 我朋友虽然结了婚,但去掉上床做爱,我感觉他还是更喜欢和同性在一起玩。”

“可能婚姻、家庭也是如此”霍斯臣说。

张宇文道:“但也有许多家庭,双方能完美结合,彼此达到默契理解的,只能说这和性格无关,取决于你是否遇见对的人。”

“是!”霍斯臣答道:“遇见对的人,这很重要。 我不说她的缺点吧,但和前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也对爱情失去了信心…… 外加生理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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