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同人)宋慈探案之毒阎罗(61)

作者:林下一度 阅读记录

何县丞道:“不过从徐扬方面来说,既然他知道了顾琰想要杀他的阴谋,那么自己离开顾家,逃走便是了,为什么还要使出这‘李代桃僵’之计,让老丐代他去死呢?”

宋慈道:“徐扬这样做,正是将计就计,又或者说是反将一军啊。”

何县丞道:“反将一军?下官愚钝,未能明白宋大人所指,还望宋大人赐教。”

宋慈道:“顾琰害怕女儿怀孕的把柄被徐扬抓在手中,因此要烧死徐扬,而徐扬却把顾琰的这把火引向老丐,从而把顾琰烧死老丐的把柄抓在手中,这便是将计就计,反将一军啊。

更重要的是,火烧老丐这件事,其实连顾菁也参与了,那就等于顾家上下两代人的把柄,都握在了徐扬手中了。

何大人不妨想想,徐扬为什么最终还是成了顾琰的女婿呢?显然是顾琰妥协了啊。而顾琰为什么突然妥协了?原因就在于此。加上女儿在事实上已经怀上了徐扬的骨肉,便只好顺水推舟,促成了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何县丞惊叹道:“简直不可思议。这样看来,这个顾菁还真是喜欢徐扬啊,为了自己能跟徐扬结合,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不惜牺牲一切啊。”

宋慈道:“恋情使人失去理智,他俩已是失去良知。这样的恋情,宋某并无一丝同情。”

何县丞道:“不过大火如果烧起来了,那么为了救火,一定会从四面跑来许多人,如此,火中的尸骨就会被发现,到那时,大伙一定会以为,死在火中的人是徐扬,这样一来,徐扬又如何跟顾菁成婚呢?”

宋慈道:“再往后看吧,下面的图画应该会有解答。”

第五十一章 阎罗图(三)

这样说着,宋慈便将画册翻到了第十七页,此时,画中已是烈火熊熊,如意山庄的家丁赶来一群,正在全力灭火。

火光中,顾琰在宝月楼边站着,而顾菁则凑近他的耳朵说着些什么,顾琰眉头紧皱,满脸惊恐。而本来已经翻出西墙逃走的徐扬,竟然又翻过墙头,朝着火场而来……

何县丞看不懂了,问宋慈道:“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徐扬不是已经跑掉了吗?他这会儿回来是什么意思?”

宋慈道:“做给救火的家丁看的。意思就是宝月楼中没人,着火时,徐扬人在外面,没烧着,这会儿甚至还回来救火了。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旦大火被家丁们扑灭,而徐扬本人又平安无事,那么这些家丁就根本不会想到,废墟之中还有一具尸体。他们会很快离去。

不过顾琰显然已经知道一切了,图画中,顾菁贴着耳朵跟顾琰说话,顾琰满脸惊愕,那就是顾菁正在跟顾琰坦白她与徐扬的这出‘李代桃僵’之计。

而顾琰知道自己中计之后,他会怎么做?他肯定不会跟家丁说,这场大火烧死了一个无辜者,废墟之中有一具老乞丐的尸体。这是绝对不会说的,因为这场火,本来就是他自己放的,老丐也是他烧死的,他当时一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就算明知中了徐扬的计,他也只能认了。

如此,当大火扑灭之后,顾琰会跟家丁怎么说?他肯定会说大伙辛苦了,现在火灭了,徐扬也没事,大伙赶紧休息去吧,明天来领赏钱之类的话,总之,是要趁大火熄灭,四周一团漆黑之际,把家丁们先支走,免得老乞丐的尸体被外人发现。

然后呢,顾琰父女和徐扬就会联手,将老丐的尸体处理了。因为从今以后,他们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了。顾琰也就死心塌地,把顾菁嫁给了徐扬。”

何县丞被宋慈的这一番推论,惊得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合不拢来,半晌才道:

“太震撼了,宋大人的推论简直令下官后背发凉啊。怎么会有这种事的?怎么会有如此毒辣的计谋的?徐知县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宋慈道:“姜文英曾经说他是‘面善而心狠’,实际姜文英还是低估了徐扬,此人面善心狠之外,更兼满肚子阴谋诡计,这样才可怕啊。”

何县丞道:“后来怎么样了,宋大人赶紧往后翻翻。”

“好吧。”

说罢,宋慈又将画册往后翻了一页,来到了画册的第十八页,这一页的用色是大红大紫,吉祥富贵无比,因为这一页所画没有别的,就是徐扬与顾菁成婚当天,山庄诸人布置如意山庄的场面。

图中有外景,也有内景。内景是崔文川在新郎新娘的婚房内,贴红色 的“喜”字,画面中,崔文川双手拿着“喜”字,作张贴状,而头却往床头柜方向扭着,目光也落在床头柜上所摆的一把银锁上,那银锁呈元宝状,上面刻着“受福于天”四个隶书小字……

看到这里,宋,何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终于明白,崔文川是如何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的了。

宋慈道:“崔文川在月华亭,听到了顾琰准备烧死徐扬的计策,也听到了徐扬准备从山庄外骗人,替他去死的阴谋,但那时,崔文川还不知道哪个人那么倒霉,会被徐扬骗来,成为他的替死鬼,直到徐扬顾菁结婚那天,崔文川在婚房内张贴‘喜’字时,看到徐扬床头所放的那把银锁,才彻底恍然大悟,原来火场中被烧死的人,正是自己救过的老乞丐。

徐扬床头的银锁,显然是老乞丐被药倒之后,徐扬从老丐身上拿的,图画中之所以突出银锁是元宝形,且上面刻有‘受福于天’四个隶书小字,正是暗示了这把银锁的主人,是被崔文川救过的那位老乞丐。当初,这把银锁,老乞丐还想把它送给崔文川来着。

直到此时,崔文川才彻底看懂了自徐扬进庄,到徐顾二人结婚,这中间所有的事情。因此这第十八幅画中,崔文川本人的表情,是带着恍然大悟的感觉的。”

何县丞叹道:“也难为他了,脑子里装了那么多糟心事,却不敢报,不敢说,只好通过画画来发泄。”

宋慈道:“是啊,顾琰,徐扬,对崔文川来说财势太大,他犹疑畏缩,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着,宋慈把目光投向了画面的右下角,那里题着一列小字,宋慈凑近一看,才知是崔文川所写的作画时间:嘉熙元年五月初二日。

看着这段小字,宋慈对何县丞道:“嘉熙元年刚好是四年前,宋某曾派护卫冯天麟调查顾琰身世,知其女顾菁年方二十三,四年前与徐扬成亲。但当时也就知道这些,并不知二人成亲之底细,如今终于明白了。

而武德庭也跟我说过,崔文川正是四年前从封川县搬到开建县来住的。一个土生土长的封川人,为什么毫无征兆地要背井离乡呢?估计也是跟这件事有关吧。

崔文川明知徐扬与顾菁的恶行,却没有勇气将事情揭发出来,想必是内心苦闷吧,于是便搬家到了开建县,大概是想在陌生的环境中,忘掉过去的人事与不快吧。”

何县丞道:“这还真是一段孽缘啊,崔文川搬家到了开建县,没想到徐扬也高中进士,成了开建县的知县,不想碰面的人却偏偏要碰面,天意就是如此弄人啊。”

宋慈道:“也许是当年没有揭发顾琰父女与徐扬的罪行,令崔文川一直感到自责吧,所以去年就借着给徐扬的别馆作画之机,发泄了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何县丞道:“宋大人这话是别有所指吧?莫非说的是庆湖楼二楼的西墙,那一大幅被红漆所掩盖了的图画?”

宋慈道:“没错,正是此意。崔文川到底画了什么,令徐扬如此愤怒,不仅用红漆将画抹了,甚至还不惜杀了崔文川呢?宋某认为,大概所画的正是这十八幅《阎罗图》吧。”

何县丞道:“《阎罗图》?这画册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呢?这是把徐扬比喻成了阎罗王吗?”

宋慈道:“没错。原本我以为毛人谷的左巢是毒阎罗,没想到徐扬也是啊。走,再去东湖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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