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难撩(49)

作者:文云木 阅读记录

“在想要不要招几个灵巧点的丫鬟进来。总镇府里全是些满身臭汗,张嘴黄腔的大老爷们,都没个人能陪你散心聊天的。”

姚十三啧了声,恼气使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把冯汉广推开些,语气不悦道:“您知道我不想要那些。”

“那这个呢?”冯汉广笑着任他推搡也是徒劳地纹丝不动,变戏法似的在身后掏出一把小剑。

那小剑也就比一掌长不出多少,做工极其精致华丽,鞘身和剑柄上雕刻着精细的云纹兽型,还镶嵌有数颗绿松彩宝,光看着就知价值不菲。

“轻便好上手,拿去护身,适合你。”

姚十三难掩惊讶的接手过来审视一眼,说:“可不是益州或西域的纹样。奇石异彩,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将军从哪儿弄到的?”

“托皇城认识的武器商,按你的手掌尺寸打的。”冯汉广倒像是说件常事:

“写信给清虚观的时拜托了道长顺路带来的。毕竟这一年到头我也没几个从京畿那边来的熟人,就只能麻烦人家了。”

姚十三面色微酝,将小剑仔细捧在手里,只肖轻轻一拔就听得铁器铮鸣,银光如月锋利无比,还真是照着自己尺寸打的,握起来格外合手。

他连忙收进怀里,平日波澜不惊青黑晶亮的杏眼眸子里甚是闪了有些喜悦:“这小东西看起来太贵重,就小将军你那些俸禄,可惜。”

“傻话。”冯汉广一掌拍上姚十三额头,手劲没什么轻重害得他一仰,好险是在怀里,才没栽下去。

“可惜什么,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稍微多花些银子在你身上怎么了?”

姚十三没再说什么,往冯汉广怀里窝了几分,软腰似水,着实惹人喜欢。

只蹭了小会儿,惹得冯汉广心里起火,刚想按他下去,忽见姚十三不识趣地抬饿头,眨着眼问他:

“临近冬月,又到了北域的匪患欲动时,周边关卡的加防部署好了,粮草不能被截,不然营里不好过。更要小心他们报复烧火。”

“别说这些。”冯汉广盯着他说话时开合的唇:“不是时候。”

姚十三笑了:“那说洛安山的顾先生,来了也有一段时日了,见他每日都忙得见不到人,就没什么我们帮的上的地方?”

冯汉广把手旁的碍事的甲子推开些,里衣敞着口铜色胸肌若隐若现,把他往身上坐了坐,说道:“有是有,然妖物实在肮脏,倒不用你管。”

姚十三感到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着难受,颇为无奈地笑笑,稍稍挪了些位置道:“青天白日的这么心急,就不能等到晚上。”

“不能。”冯汉广浊音深沉,眼神带着猎人围兽时的危险。

第37章 手足无措醉仙楼

“今晚我不在府,要同那位顾道长出去办事。”冯汉广道。

姚十三是个聪明人,益州城有宵禁,非要是大晚上才能办的事,不必细思都知道是去哪儿办。

当即变了脸色,从他臂弯底下缩出来站到一边。

“你既能和那位道长一起去,就不能带上我?”

冯汉广视线定在他逃走的位置未曾移开,眉头骤紧,恍若变了人似的将气息压低:“你明知道我们要去何处,还想跟。”

“我怎就去不得?”姚十三道:“出身在那儿您也没提半分嫌弃,又不是回去接客了,我当客去一次您也忌讳?”

“胡闹!”冯汉广猛一挥手擒腕硬将他摔在地,瞬间翻脸,覆身向上:“学会忤逆我了,给了名分没了边!”

姚十三摔得一口气上不来,泪水顿时涌到眼眶,含着未哭出声,捏住冯汉广领口大喊“放手。”

谁道这人身上硬得跟石头一样推不动,锤起来疼的也只是自己拳头罢了,甚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钳住双臂举过头顶,紧接着身下一阵剧痛,引喉咙溢出悲鸣。

“别叫。”冯汉广咬齿发力,身下人屈辱得泪水夺眶,却也丝毫没动摇半点善心,反惩罚似的加大力度。

“疼……!”

冯汉广动作挺了片刻,见巡查的人影似有犹豫地从窗前掠过,叫声大必然引众人耳目,随手扯过手边拭布塞进姚十三嘴里,压住舌根只听得呜咽。

“做奴的人宠得厉害忘了本分。”

拭布苦味津入喉咙,冯汉广身上的粗布磨得人嫩肌生疼,整个人都要被撕成两半。

“敢同我说不!”

“将军将我打花柳地带回,即便给了名分——!”姚十三未示弱半分,挣不拖便咬牙挤得那笑意荒谬,不见妥协,全是讥诮:

“十三知道再是如何骨子里的贱气永远都磨灭不掉,我非在这取悦您,是您想取悦您自己!”

姚十三咯咯笑着扯住身上人头发,强迫那一双含血的狼目与自己直视:“您再是不堪总还是将门之后,前途广阔,我怎敢忤逆。”

不是错觉。

冯汉广从那双乌黑的流情目中见得微妙的娴熟,他就像追不及的猎物,若即若远,即将嚼碎他的人是自己,正被戏弄的人也是自己。

他钳住那纤细脖颈,征服欲要他胸肺发疯地震颤,就像他生来便要征服一切,战场上下,你死我活。

无论是下属,敌人,或是爱人。

待到身下的人放弃挣扎顺应起来,他狠地扯下姚十三嘴里塞的布质问:“还去吗?”

“去。”姚十三咬着唇断断续续挤出话:“您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

冯汉广一怔,暴怒昏头,抽下腰间的涂金蹀躞。

姚十三见这动作顿时抿嘴噤声,闭眼缩成一团等着皮开肉绽的痛。

等了好一阵,蹀躞并未真的甩下来,冯汉广骑在身上,手中死死攥着蹀躞望一地亵污,长叹口气。

再像个捧起什么破碎的宝物一般给他捞了起来,擦干脸上的泪痕,抱在怀里片刻。

“可是你明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冯汉广盛怒不减,满足不了的征服欲只会让人更为焦虑地不安,手中蹀躞挥之而下,一声巨响竟劈断了手边铜盆!

水溅一地,也溅了姚十三满身,激得一缩。

“十三并不是您养在屋中的玩物。”姚十三勉强撑起身子,眼中泛出怜悯,抚上怒狼脸颊:“我在乎的不是流言蜚语,而是您眼中的我究竟如何。”

珍贵的猎物再想嚼碎了熬成粥,也是舍不得,冯汉广没了法子,嗤鼻道,“行,那你去,但必须跟紧我!”

姚十三这才弱声笑笑,想坐起来,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汉广,我身上好疼啊。”

冯汉广听他喊了自己名字,心里顿时软了,乜眼嘁道:“这就受不住。”

姚十三爬起笑道:“可不是吗,小将军锐不可当所向披靡,十三潘鬓沈腰,受不住。”

——

转眼入夜,益州城开始四处掌灯。

灯火阑珊下全是急着赶在宵禁之前回家的行人,官兵锁了城门,暂停通行。

古传益州城坐落于妖界之门处,入了夜,难免会有流出的妖邪作祟,宵禁的传统持续百年。

加之近来邪祟伤人的事件屡出不穷,好似真的哪儿漏了洞一般,更极少有人在这夜里行走,诺大个城到了晚上格外空荡寂寥。

唯有一个处彻夜灯火生平,正是益州城内最有名的花楼,醉仙楼。

顾长卿今日为避耳目只带了宋远一个,两人格外低调地着常服坐在个二楼不显眼的位上喝酒,一身打扮认谁看都只是个普通花客。

面前隔着朦胧桃红纱幔,可以清楚看到楼下歌女舞姬旖旎,舞乐声柔肠。

二人都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虽是来办公事,浑身不自在也是真的。

路过妓生掩着帕子看这五官周正刀刻般的公子哥笑嘻嘻抛去媚眼,顾长卿却还自顾自喝着酒,自然就委身过去娇媚的问起:

“官人们怎不叫几个姑娘陪着?两个大男人在这喝的叫个什么闷酒呢?”

顾长卿极为不爽地躲了身子,妓生微愣,宋远忙清了清嗓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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