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公子嫁到:王爷你该负责了!+番外(60)

作者:An颖ing 阅读记录

江衍听着倒是不意外,对凤君尧道:“他没在崎樊败军之时有所动作已经是忍得很辛苦了,看来江傲在朝中安插的人都已经被他处理了,眼下已无内忧,唯有你这‘外患’让他寝食难安。”

江衍以为凤君尧上次递上去的折子多少能让凤君宕明白他的意思了,无意争权不代表无力争权,可为何那人总是看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让人抽调纪太守的赈灾物资送往崎樊前线,难道不懂什么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当真是把百姓都当傻子看待了”

民是君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谁愿意统领自己的,是一个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可以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的人?

齐霄没有任何在政治上做评断的立场,眼下见江衍似是真的有些动气,也只能感叹道:“权益蒙了心,大体都是这样吧。”

江衍由着凤君尧牵着坐下了,压下了些火气:“他能这么快扫除江傲布在朝中的眼线,大体有贺涛不小的功劳,只是太子之位仍未听说有旁落的意思,怕是那人也还有所忌惮才是。”

凤君宕原本是想借着江傲一举两得除了江衍和凤君尧,未能达到目的,那么他与江傲达成的“交易”也就理所当然那地终止了,如若江傲对其再无威胁,那凤鹄天的太子之位必然会做不安稳才对。

凤君尧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江傲岂能那么轻易地让人把名单都拿了去,只怕拔除的只是明桩,暗桩有几何还尚未可知。”

听凤君尧这么一提,齐霄拧了拧眉,记起了些事。

“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来了,太守提过一嘴,北边的鼠疫发得有些蹊跷,大有向皇城蔓延的倾向,且传染性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鼠疫都要强,并不似一般的疫病。”

江衍:“这样才说的下去,想来那人也是察觉了异常,不敢贸然废了太子。”

说着,江衍也觉得没趣得很,这皇家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父子兄弟,你算计来,我算计去,活得身心俱疲,不知道有何意义。

江衍:“不说了,说多了晦气。”

几人心下明了了些,便也就换了话题。只不知他们闲话之时,皇城大院,已是风起云涌。

第73章 他愿弃了枯缇,保我

紧闭着房门的御书房内,传出了玉器落地的纷乱声响,接着而来的是夹杂着滔天怒气的斥吼。

打砸声惊得候在门外的宦侍们冷汗涔涔,低眉顺眼,不敢动弹,生怕发出点声响,被里边怒气难消的帝王抓出来祭刀。

早朝下来,王就成了这般模样,怒气值在同几位大臣议事了一个时辰之后达到了最高点。

几位大臣已经擦着额头的细汗疾步离开,剩下的人只能战战兢兢,龟缩保命。

话要说来,这年头殿上这人也是犯了水逆,边关战事方结束,鼠疫来得猝不及防,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眼见着疫情即将蔓延到皇都,也无怪乎龙颜大怒。

殿里殿外的众人都不敢吱声,只盼着哪位大臣能想出个法子来消了王的怒气,好叫他们也多活些时日。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一个上午,直到一身玄色太子服的凤鹄天款款而来。

乍一看到久未露面的太子,门口的宦侍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原本是想拦着的,却不知为何被一向温顺的太子一个眼神震慑住,呆在原地支棱着手忘了说话。

回过神来时,凤鹄天已经推门而入。

恍然惊醒过来之时,不禁怀疑适才看到的真的是当朝太子?为何出了趟宫门,禁了半月的足,便跟换了个人一样?

他们又哪里敢多想,眼下更是瑟缩着,祈祷王不要追究他们的阻拦不力才好。

凤鹄天昨日方解了禁足,早朝上的天子之怒也早有耳闻,只是他并不在意,也没有依那些揣摩着圣意的人所想地躲避锋芒,而是未等召见,径自来了御书房。

推开门,便看到了自己的父皇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把扫落到了地上,整个御书房里一片狼藉,内侍总管低头哈腰,看不清面色。

凤鹄天抿了抿唇,弯腰正准备捡起掉在自己脚边的折子,忽而拧了拧眉,停了动作,站直了身子径直跨了过去。

“父皇何必如此动气。”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盛怒之中的帝王手中的动作凝滞了下来,眼中郁色乍然而起,如猎鹰锁定猎物般地看了过来。

凤君宕也不过刚过四十,最是矍铄的年纪,却因着那些年对皇位的算计,生生将自己打磨成了一颗粗糙不堪的砂岩,硌着每一个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皇位上待了这些年,那张跟凤君尧相似的脸孔上,却满满的都是跟那人全然不同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若是往日,凤鹄天该是要瑟瑟发抖的,毕竟,他是个不成气候的虚位太子。

只不过眼下,他有点没有装下去的雅兴。

凤鹄天:“父皇又这样看着儿臣,儿臣着实惶恐。”

嘴上说着惶恐,面上却是半分敬畏之意也没有,凤君宕眼中的阴鹜因为他的淡然而瞬时倍增,冷笑道:“多日不见,我的太子似乎长大了。”

声音浅淡,却莫名有着化不开的阴冷之意。

凤鹄天不为所动,清清浅浅道:“儿臣不敢长大,父皇怕是看错了。”

凤君宕抬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果然他的儿子里,凤鹄天才是最像自己的。单是藏拙这一项,这些年他就做得天衣无缝,最是成功。

“在这皇城里,儿臣还是愿意当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儿,至少偶尔还能逗父皇开心一笑。”

无知孩童才能让他的父皇放下戒心,真正地夸赞个一两句吧。

凤君宕何尝听不出来凤鹄天的意思,倒是也不恼了,手中的玉砚被他放回了原处,惊险地逃过了一劫。

“禁足了这些时日,想必是感触颇多,前些日子出了趟宫也涨了些见识,没有什么要跟孤说的?”

私自出宫被凤君宕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如今凤鹄天要是再抱有父慈子孝的幻想,自己都会觉得有几分可笑。

他的行踪对于眼前的王来说,哪里有半分的隐秘性,倒更像是孩童的过家家,幼稚可笑得很。

那人说得不错,在自己父皇眼里,他从来都算不上威胁。

“父皇想听什么?”谦恭却不卑微,凤鹄天只觉得现在这般讲这话的自己,是这些年最像个“人”的自己,“儿臣怕说出些什么父皇不爱听的,败了父皇的雅兴。”

雅兴……多讽刺的词,讽刺得刚有鹰猎之态的帝王倏地收缩了瞳孔,“铿”地一声,刚刚逃过一劫的玉砚擦着凤鹄天的脸侧砸在了他身后的雕栏屏风上,咕噜咕噜滚到了梁柱之后。

“太子的位置坐得久了,是不是给了你什么错觉?”

即便早已看透,真的听到自己亲生父亲毫无情义的语调时,凤鹄天心头还是忍不住一酸,眉眼跟着黯淡了下来。

许久,才深吸了口气,无畏地面向了无情的君王,自嘲道:“父亲多想了,儿子如今并不在乎权位,父亲若是愿意,这太子之位,随时收回去便是。”

自知这样的称呼已经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但他还是想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叫这人一声父亲。即便不能亲昵地如他在诺弥城时看到的那些孩子一样叫“爹爹”,最起码也不该是一声冷冰冰的“父皇”。

虽是“父皇”,却先是“皇”,才是“父”。

“你可知,你现在所说的,已经足以让孤杀你几次?”

直到现在,这人还是用孤自称,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再勾起他一丁点的亲情。

凤鹄天笑:“父皇如果要杀我,不过是一抬手的事,何必还在这里听我讲这些不想听的话呢?不过是暂时还杀不了罢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江傲的势力受损,余下的人有多少谁都不敢断言,至少,他肯让他独自一人回宫,便是对护他无虞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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