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竞文女扮男装(117)
明明是她抱着她。
“嗯,”晏长珺缓缓开口,轻柔舔舐过那只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耳垂,“去那边,去后面……”
耳朵被潮热裹住,贺镜龄心颤不已。
潮热的感觉自耳边蔓延,擦过面颊,终于覆盖上了柔软的唇畔。
在大事上面受了委屈,贺镜龄不得已便只能移情于此,在小处报复。
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双唇和舌尖一起,裹挟住晏长珺腔中的气息、诱人的甜津,尽数卷走吞入腹中。
晏长珺微怔,似是没想到贺镜龄这次如此大胆,忪了片刻后,便立刻也给出了回应,缠吻着舔逗。
啧连的水声和吟喘之声,渐次从齿缝牙关漫溢而出。
但贺镜龄的确有些不一样了,晏长珺如今还有些病,唇畔愈发滚烫,脑海中潮晕渐起,身体也逐渐变得空虚。
她不知应该去想什么。
“……去那边。”她从喘息中得以恢复过来,眸中氤氲着水色。
贺镜龄笑着,舔吻去她唇畔溢出的晶莹,道:“嗯。”
她带着她到了后边床上。唇舌热切交缠,步伐凌乱,磕磕绊绊地走到了床边。
长途跋涉,饶是中途可去驿站休息,也可有专人接待,但这可供休憩的床对于晏长珺来说也是必不可少。
这可是四匹马才能拉动的车驾。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衫,狐裘、大氅……
高挺的鼻梁互相抵着,鼻翼微微翕动,漆黑如夜的瞳孔染着欲色,唇舌湿润透着红色,点过唇角,在雪白的肌肤上面逐渐印下湿漉漉的水痕与暧昧的红痕。
晏长珺闭着眼睛,向前挺身,如她的屡次幻想那般,手指攀向了贺镜龄的喉骨处,切身感受她吞咽时的律动。
恍惚间,她看到那颈项间悬垂的彩绳,也被下颌处凝结出来汗液滴润,同那冷玉一起,逐渐染成深色。
车外是未消的残冬,车内则率先受了春信,一室旖旎如春。
“嗯……”晏长珺终于卧倒在贺镜龄的怀中,隔着锦被传出闷声,“贺大人还是听话,等之后回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胡乱地在衾被下探索,总算是找到那只湿润黏腻的手,一点一点地卡进指缝。
“嗯,是,殿下说得对。”
暖香融融,密着过的身体也灼热烫人,但贺镜龄的心下也偏偏生出刺骨的凉意来。
怪不得她不解释,因为她不需要解释。
她似是已经笃定地相信:她不会离开她。
怀中人的呼吸又变得均匀平缓,贺镜龄松开她们交缠在一起的手,拾起地上的衣衫。
倘若不是有那两个金锞子为证,她一定会觉得除夕夜犹如一场幻梦。
她穿好了衣衫,看向那轻轻扇动的眼睫,上面沾染了些水色,再往旁边看去,是湿润的薄红。
同那夜的绯红、和将要漫入眼瞳中的悲伤浑然不似。
贺镜龄站起身来,撩起车帘,望了一眼窗外雪色。
冬天还没过去。
第83章 变动
这辆马车受过木匠特殊改造, 能在奔驰极快的同时,也不怎么受到颠簸波及。
当然,这也同高超的驾车人有关——璇玑颇善此道。
嘉琅殿下此番出行算是轻车简从, 于是路过之处也不打扰当地官员, 三人习惯找驿站旅舍住下。
晏长珺自是不知将来的风险,她在沿途也过得自在。
她们已经走了一段路程,据晏长珺所说, 这里已经是六觅城了——这地方贺镜龄记得清楚。
在原书中,女主的人马就是在这里歇下,衡王的人跟了一路, 最后在路途上面拦截了女主一行人。
这也致使女主同她的下属走散, 和暗卫流落乡野去了。
不过剧情现在有稍许不同:女主并未带那么多人一道, 所以贺镜龄也不确定,衡王是否还会派出那么多人过来。
而且,晏长珺并未喝下那杯毒酒, 但贺镜龄又在这几日的接触中,知晓晏长珺还是有些头疼。
绿绮不在, 这晚间的安神香,都是她去点的。
头痛还是痛着,但不会失忆了——这也是同原书剧情的出入点。
金乌西坠, 天边稠艳的晚霞晕染了半城颜色。行至此处,雪都少见了。
今夜是待在六觅城的最后一晚。
贺镜龄坐在客栈空地的座椅上,目光沉沉地看向天上皎月。
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衡王的人还会跟上来么?如果衡王的人跟上来了, 还是会如同原书剧情那样,女主流落乡野么?
这事其实对女主的事业线影响微乎其微——晏长珺如今表面放权,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恰好又合了出京居住, 旁的人巴不得她不回京。
而且,贺镜龄心下还想着别的事情:这一路上,晏长珺的嚣张气焰可谓是半点不减。
她不会解释,因为她本来就没想过要解释。而且,贺镜龄并不能把她奈何。
单论眼下,还有个璇玑跟着,这人可麻烦: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却是一等一的忠心。
如果想要支开她的话,单单凭借贺镜龄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浑然不觉身后的黑影倾来。
晏长珺今天晚上喝了些酒,她四下寻人,不曾见到贺镜龄后,便拿了酒盏出来,步履微晃地走到了庭中。
银白的月色皎洁倾覆,落在庭院中那道修长朦胧的人影上面。
她居然在这个地方。
晏长珺挑了挑眉,缓步走到她的身边,蹭着便想要坐到贺镜龄的腿上。
清冽的酒气混着香气扑鼻而来,贺镜龄不及发觉,腿间便已然压上了沉沉的重量。
她轻轻挑眉,看向微醺的女子面上的红晕,开口问道:“殿下这是喝了多少?”
“喏,喝了这么多,”晏长珺望着她笑,伸手将那酒盏递到贺镜龄的面前,“还剩下这些。”
酒盏里面盛着琥珀颜色,晃碎了银光。
青丝凌乱地披覆肩廓,她又开始没个正形了。
贺镜龄皱眉,这一路上以来,因着绿绮不在身侧,她还得充当绿绮的角色,不仅要给晏长珺点安神香,还得看着她的起居。
而晏长珺也愈发肆意妄为,因为无人知晓她的身份……像是现在。
借着朦胧的月色,晏长珺透过醉眼,静静地望向贺镜龄的脸部:侧脸漂亮,鬓角线条分明,下颌削薄。
长得颇为好看。
“喏。”她只是简短地开口,就将酒盏递到了贺镜龄的唇边,然后冲着她微微挑眉,“阿龄坐在这里,会不会渴?”
贺镜龄很快勾出一抹笑来,“渴,多谢殿下关心了。”
话音刚落,她便极其配合地咬住酒杯,将那琥珀颜色的酒一饮而尽。
清冽的酒灌入喉中没多久,很快便倾覆上来柔软的唇。
气息同舌尖一起,温柔地搅弄着。
二人总算是分开唇舌。
贺镜龄看向晏长珺,那濡湿的檀口还是晶莹湿润着,薄唇张合说着动人心魄的语句:“该回去了。”
她还是这么听话。
晏长珺勾着贺镜龄的脖颈,酒意和方才的旖旎春意一起漫上双颊,透着微薄的淡粉颜色。
她还是轻盈,横抱起也不需要费劲。
贺镜龄垂眸看了她一眼,并不过多言语,将人带进房中。
这一路上她可算是为奴为婢做了个够。
她将晏长珺放到床上。
等她欲走时,那圈住她脖颈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过来,来都来了,就留在这里。”
轻声呢喃自濡湿的唇中漫溢而出,贺镜龄也只能不走,顺着晏长珺的意思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