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竞文女扮男装(103)
小楼顿时哭丧着脸。
她认真学了贺镜龄告诉她的话,这才出去同那公主府里面派来的人说。
一回来,她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疑惑:“我看那公主府派来的人不像妖怪!话说回来,公主殿下只是让你初一过去,你怎么不去呀?”
“我还看城中出了告示,今年的焰火表演极为盛大,能够像瀑布一样流下来!”
从除夕到大年初二,这三日京城中都有盛大的焰火表演。
这其中很大手笔都由公主府出,自然而然,公主府附近乃是最好的观赏之地,何况今年还有更特别的表演。
遑论公主府。
贺镜龄再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楼,哼道:“既然你觉得那公主府里面的人好,你代我去不就行了?反正你和我一个姓,这衣服嘛,都可以借你……”
话还没有说完,贺镜龄便听得一声极快的关门声音。
小楼出去了,那块金牌她也不要了,如今好端端地放在她的桌子上面。
“这不就对了,谁喜欢?”贺镜龄喃喃自语,顺手便又将令牌放回了博古架的最高处。
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那破系统不甚明白本书设定,但贺镜龄也明白无误地从它那里确认了一个消息。
白月光的确是死了。
虽然那芸娘话里话外都是敌意,话不可尽信,但是这一点是能够明确对上的。
而且贺镜龄还搞错了一个事情——
那白月光必定比晏长珺年长,还不仅仅是一两岁的差距,否则芸娘也不会恨声“横竖欺她年少”。
女主的童年孤独,这也是原书写明的设定。
她可算知道,那些奇怪的眼神、异样的称呼代表着什么。
那夜绽放的烟花、年年绽放的烟花,究竟是为谁而放。
其实她早该明白,只不过是被那极具欺骗性的脸摄了魂,情不自禁便做了她的帮凶,用伪劣的借口欺骗自己。
所幸她现在不会了,这大过年的,还是自己陪同家人看的好。
不去见她,还只是个开始。贺镜龄暗想,一边掰着手指。
除夕夜的焰火排场极大,绚烂夺目,全城都能观赏到。
莫说贺家宅子里面,左邻右舍俱是笑语喧阗。
“哎,镜龄,待会儿陪我,还有小楼,我们一起去看那新焰火如何?说是如‘银河倒垂’,不知真假!”贺珍仙喝了热酒,脸上晕出微微的红色。
小楼应和最大声:“是啊,锦衣卫大人,不要再到处跑了,今天就陪我们娘俩!”
其她婆子纷纷大笑起来。
贺镜龄当然应下。
忽而一声破鸣,“砰砰”声响,是烟花和爆竹一起的动静。
京中烟花从未如此盛大过。
但嘉琅公主府里面却有一处出奇平静。
晏长珺独自坐在香房里面,白烟和细微的光笼在她的眉眼处。
她眸色暗沉,紧紧盯着窗前的一盏香炉。
窗外焰火绚烂,焰火爆开、人声喧杂的声音不断扑进。
而那窸窸窣窣接连次第引燃的响动,恐是那瀑布焰火。
涌进鼻腔的是极迫人的麝香气。
干净的檀木长桌上面空无一物,除放置了一块金牌。
晏长珺微微翕动了鼻尖,那香气便又涌进,迫人又难受。
她当真该做什么,至少也该知道什么。
窗外响声仍旧震天。
麝香气息涌进鼻腔里面,小楼咳个不停,等她好容易平过气,才推她姐,小声嘟囔:“这位大人,你怎么今天晚上香气这么重啊!我才刚刚靠近你,就闻到这么大的味道!”
果然,姐姐一有钱就变坏!之前家里周转不过来的时候,她身上味道淡得很。
贺镜龄冷笑一声,低头看她:“谁让你突然靠过来,想搞偷袭?”
小心思被戳破,小楼气鼓鼓地做了鬼脸:“哼,我只是想过来叫你而已,什么叫作搞偷袭?那天是瀑布焰火,我们过去啦!”
“嗯。”
先是五光十色的绚烂烟火,紧接着便是倾泻而下、如雨帘一般不绝的瀑布焰火。
银丝带火,一字排开。
没有银河倒挂的奔流之势,更像是淅淅沥沥、缕缕不绝的小雨。
银光照亮她们幸福的脸。
“哎,大……”小楼忽然拉了拉贺镜龄的袖子,她看见她在走神,便问,“你想起谁啦?”
第73章 人群
贺镜龄面上带着笑。
“没想起谁, 只是想起了同样的烟花。”
她年年都会放的烟花。
贺镜龄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冒领一场。结果并不是冒领一场,而是……
这女人当真觉得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么?贺镜龄的脸依然被银光映着。
她也是倒霉,这才被劈腿, 不幸穿书后还沦落成被别人蓄意玩弄的对象。
倘若晏长珺是真的误认, 她自己难受那么一会儿,说不定就颇没骨气地看着那张脸的份上原谅了。
但是,没有但是。
那如雨帘一般细密、和缓下着的烟花瀑布还在流泻。
小楼撇撇嘴, 看着手中的焰火棒,随口接道:“同样的烟花?可是这瀑布不是第一次出现么?”
“今年这么大的阵仗,嘉琅公主府一定出大手笔啦!”小楼碎碎念叨, 继而脑筋一转, 又想起什么, 看向贺镜龄,“话说,这附近不就是嘉琅公主府吗?”
她仰着头, 冲着贺镜龄挤眉弄眼,还用手肘碰了碰她:“之前殿下不是让你在公主府里面留宿了几次么?而且, 上次她还派人过来找你嘛。”
“当时你让我推说没空,现在要不要进去看看?”
贺镜龄只是睨她一眼,哂笑道:“我进去做什么?要去陪她吗?”
“拜托, ”小楼抿着嘴,她听出了贺镜龄语句中的嘲讽,“这大过年的, 公主殿下一定会把她家的妖怪管好的!”
贺镜龄不为所动:“玩你的爆竹去。”
那嘉琅公主府有什么好看的?
她喜欢骗人。
那好,那她就看她骗人。贺镜龄想。
毕竟这两个系统任务, 如今看起来都像是遥遥无期:一个事业线,她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其次便是感情线。
亏她前段日子被她哄骗, 加之系统换任、自己鬼迷心窍等等各种原因,贺镜龄才信了晏长珺拙劣的技俩和鬼话。
只是不知道晏长珺是否察知。
正好,贺镜龄也喜欢耍小把戏。
“我们去那边,烟雨楼又要放烟花了!听说能飞好高!”小楼嘴巴里面不知何时塞了块糖,说起话来模模糊糊。
贺镜龄被她逗笑,揉了她头,道:“把糖吞了再说话,别这么急。”
“嗯……”小楼艰难地哽下糖,涨红了脸解释道,“因为我现在想过去!”
说着,她便不由分说拉过了贺镜龄的手,“这边!”
虽是和家人一起出来,但母亲很快就与她的那几个手帕交玩上,几人一合计,索性直接抛下了二人。
是以,贺镜龄还得看孩子。
小楼本来出行时间就不多,如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饶是她嘴里嚷嚷着要去烟雨楼,却很快在人堆里面迷失。
于是她只能拉着贺镜龄的手,于人群中傻站。
很快她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哂:“怎么,不走啦?”
“哼,”小楼像是被她刺了一下,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这里人这么多,我找不到也是有原因的嘛。反倒是你,本来平素上班当值就走了许多遍,这会儿不引路就算了,还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