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暧昧到太后(89)
萧莫辛借着低头整理衣襟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刚才说的话还是有些用的。
一路上这次萧莫辛没有说话,倒是江怀负一直在和江鸢聊天,两人聊了朝堂、聊了武功和检阅的事情,而且聊的还很不错。
江鸢一改方才的不正经,大大方方、侃侃而谈,无论见解和想法,都完全超出了江怀负的理解,看来朝堂和边疆的战场终究是不一样,这里的尔虞我诈要比她想象中更有残酷,似乎这也是当初皇考让自己去军营的原因。
王兄虽然不理朝政,还爱男/色,但他比自己更懂朝堂上的这些城府,而自己一身武功,颇有用兵之道,可一到朝堂上就像是无处使力,一拳打在棉花上。
如今看来,鸢儿算是她们江家近几年出的唯一一个,既有武功又有才智的,以后皇上长大主持朝政,必须要有人在身边扶持。
皇嫂虽然聪睿无双,可身后毕竟有个野心勃勃的萧家,还是自己家的人比较放心。
江怀负在暗中思忖着。
马车回到宫中,千月前来禀告了一下今日宫中的情况,确认无事,便带着马军司的人离开了王宫,江鸢则带着步军司的部分人马回了步军司。
忙了一天,江鸢在入夜前回到了家中,她刚推开门进去,便听到院落中呼呵的声音,正眼一看,原来是师公在教晓婉练习剑术,看动作和步伐,学的不错。
“哎,江大人回来了。”姚星云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嘴里吃着苹果打招呼。
杜晓婉这才看到门口的江鸢,她把举起的剑放下来背在身后,小跑着走过来:“江姐姐,你回来了,师公在教我剑术。”
江鸢转身把门关好,用木栓插上,温声道:“看到了,好好学,我们师公可是大师,跟着他学,就算没有成为绝世武功的高手,也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左逢呦了声,用手中的蒲扇扇着热气:“你这丫头说话我越来越爱听,看在你嘴甜的份上,师公亲自下厨给你做个鸡翅。”
“好啊,刚好我今天下午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正饿着。”江鸢拍了拍腹部。
左逢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往庖厨走,去给江鸢做鸡翅。
江鸢走到堂屋前站在姚星云面前,双手环在胸口,低头皱眉看他:“姚寺丞不是有家吗?怎么一直在这里待着,莫非是你爹把你给赶出来了?”
“害。”姚星云啃了口苹果:“别说了,我爹最近在操练殿前司的兵马,谁惹他,他跟谁发火。我要是现在在他面前晃悠,他真能一刀砍了我,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来你这避避风头,不过你这宅子真挺好的,前面是主街,后面是小巷胡同,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缺,买的挺值,有眼光。”
江鸢冷呵,这货还真是会藏地。
“最近大理寺不忙吗?”江鸢从姚星云一侧跨进去,把长剑拿进里屋挂好出来。
姚星云和杜晓婉走进厅堂,在圆桌前坐下:“忙,虽然有几桩杀人案,但案子很简单,韩云墨随随便便就查到了凶手,我们几个寺丞跟在他屁股后收拾案件,也不算忙。”
“嗯。”江鸢过来坐下。
第73章
师公做了一盘鸡翅出来, 还有三碗香喷喷的阳春面,江鸢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她在跟姚星云和杜晓婉聊天时, 余光看到从门口端着饭菜进来的师公, 立刻起身迎去。
“师公。”江鸢帮忙接过, 看到还有一碗阳春面:“怎么还做了面?”
左逢把鸡翅放在他们中间,直起腰身拍了拍手说:“她两在这待了一下午,晚餐也没吃东西, 我想着你也没吃, 干脆一起做了。吃吧, 面还热乎着呢,赶紧吃, 你们两个的自己去庖厨端, 我可不伺候啊。”
姚星云和杜晓婉站起啦礼貌拱手:“多谢师公好意,那我们就笑纳了。”
“吃吧吃吧。”师公挥挥手离开。
师公一走,两人立刻狂奔向庖厨, 把另外两碗阳春面端了过来,热喷喷, 香呼呼的, 上面还放了香油和小葱。
姚星云低头嗅着面香:“哇哦,师公这手艺真不错啊,色香味俱全。”
江鸢早已饥肠辘辘, 用筷子把碗中的面搅拌了搅拌开始埋头干饭,不得不说, 师公这阳春面做的真不错, 鸡翅的味道也是非常香嫩,配上浓郁的酱汁, 堪比宫中大厨。
于是三人很快便把面吃了个干净,就连碗中的汤都没有都剩下。
鸡翅也只剩骨头。
“哇,吃的真香。”姚星云拍拍肚子,“师公这厨艺,厉害,比我们家请的大厨做的都好吃,以后我要多来蹭饭。”
江鸢和杜晓婉也吃完了,放下筷子。
姚星云偷瞄了她们两个一眼,麻溜的起身把她们的空碗和自己的碗落在一起,收了筷子和盘子说:“两位姐姐今天辛苦了,碗筷就由小弟来收拾,你们早点休息吧。”
说完,迈着双腿跨出门槛,去了庖厨。
杜晓婉愣了愣,反应过来好笑道:“江姐姐,姚公子这是?明着献殷勤啊。”
江鸢笑着摇了摇头:“随他吧,反正宅院里还有一间屋子,就给他住了,不过得收他租金,晓婉你看着市场价问他要。”
“明白。”杜晓婉非常乐意干这事。
等姚星云在庖厨忙完,江鸢过去烧了水洗澡,今天跑一天身体黏糊糊的。
关于今日的事,江鸢想了许多,一不留神这个澡洗的时间就有点长,一直到深夜才出来慢慢把洗澡水倒进排水沟里。
江鸢拿着木盆回来,正想清洗的时候,师公迎面走来,站在了院落中。
“师公,怎么还没睡?”江鸢问道。
左逢深深的叹了口气:“明日是你娘的忌日,她的坟墓在哪?我想去给她烧点纸,毕竟师徒多年,我放心不下你娘。”
是啊,明天是娘的忌日。
江鸢把木盆放下,看向左逢,问道:“师公,你真的相信娘死了吗?娘亲的水性是你教的,我的水性是娘教的,所以我知道娘可以在水下憋气长达半炷香的时间,而您也知道她的水性有多好,那封遗书说她投河自尽,师公,您相信吗?”
“哈哈。”左逢笑了,他指了指江鸢:“还挺了解你娘,她年轻的时候能在水下憋气一炷香,后来疏于练习,才慢慢缩短到一炷香,说她投河自尽,老头子我是第一个不相信。说她真想死,不留恋这世间,那才更是可笑,她呀,比谁都贪恋着繁华世间。”
江鸢踌躇道:“那明日?”
“还是得去的。”左逢说:“毕竟都城的人都知道你娘死了,你这个当女儿不去算什么?那不是让别人说你闲话吗?”
江鸢点点头:“行,那我明天早上去买点钱粮,师公您和我一起去烧点香。”
“行,早点睡吧。”
“师公也早些就寝。”
翌日,江鸢起了个大早去香烛店买了钱粮、蜡烛和香,回来跟师公一起去了城外一处风景秀丽的小河边,娘的坟墓在这,毕竟妾室不能入祖坟,也没有资格列祖宗排位,所以江鸢就用衣冠冢把坟墓选在了这里。
江鸢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从墓碑前绕过去,弯腰清理坟上的杂草。
一年未来,草几乎和坟头一样高了。
左逢盯着墓碑上的红字,心情平静,只是看到正在给坟土清理杂草的江鸢,心里却难受了起来:“你娘走的时候,你才十几岁吧,她倒是放心把你自己放在长平王府,那都是一群吃人的恶魔。”
江鸢习以为常:“生了我后,她就不喜欢长平王府了,没日没夜都在外面,很偶尔才会回来一次,离开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