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暧昧到太后(59)
江郑平这是有意嘲讽江鸳, 她身为朝中官员,却以公谋私,若是大理寺和侍卫亲军的人知道了,怕是老脸都要被打疼了。
江鸢心里清楚的很,但钱和脸相比,自然还是钱重要。
有钱能使鬼推磨。
江鸳拿着羊皮纸离开江郑平的书房,一路迎着府中仆人诧异的目光回了她的小屋。
许久未来过这里,吱呀的木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尘土钻进鼻息,江鸢呛了两下鼻子咳嗽着,抬手挥了挥进去。
这房子先前有人气的时候,再破,可也是能遮风挡雨,人一走,屋子便破败起来,地上掉着屋顶的瓦片和塞添的草,桌面铺满了一层蒙蒙的尘灰。
江鸢大概环视了一圈,没多管,径直走进里屋,掀开床上的被褥,从暗格里面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和钱袋子。
这钱袋子里面大概还有一百多两银子,这是她压箱底的钱,一直存着备用,以防不时之需,毕竟人总要给自己留个底气,这样再危机的时候,自己能救自己。
拿到佩剑和钱袋子后,江鸢去了自己在城中早已看好的宅院,这宅院前面是大街,后面是错综复杂的胡同,一同四间房子,两个院落,整体还算不错,关键是遇到威胁的时候好跑路。
江鸢到了后,找到卖宅子的房牙,从袖中拿出了两千两的银票,交付给他:“钱我给你了,你房子的地契在哪呢?”
房牙看到这明晃晃的银票在自己跟前打转,一双眼睛显得贼眉鼠眼,他甚是激动的从袖中拿出地契交给江鸢,说道:“这是地契,给,这房子是你的了。”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各自拿到之后,房牙咧着嘴验证过银票的真假后,把银票放回袖中,再次提醒江鸢:“这位大人,别怪咱没有和你说过,这房子之前可是凶宅,我才愿意低价卖出去。您要是事后后悔了,或者怎么地了,我这可是不认账的。”
“嗯,我知道。”
买之前江鸢就已经这房子是凶宅了,死了个老头,没事,做场法事就行。
房牙见她这么爽快,也甚是开心:“行,这是钥匙,从今以后这房子就是您的了,告辞,祝愿大人下次住大宅院。”
没想到这房牙还挺会说话,江鸢拱手:“借您吉言。”
“好嘞,告辞。”
房牙转身离开了。
江鸢拿着钥匙揣进怀里,她看着门上生锈的锁,并没有开门,而是直接翻墙进去,跳进了院子里。
这院子她提前让房牙找人打扫过,除了杂草,请了七七八八的东西,比她第一次来看的时候干净许多,省的她收拾。
房子钱是萧莫辛给的,她说这宅子可以许,只是来来回回的挑着麻烦,所以直接给了江鸢三千两银票,让她自己去买,无论价高价低,这三千两银票都是她的。
江鸢自然是非常乐意,拿了银票直接走人了。
说来这房子还是她之前闲着无事,在城中乱逛发现的,那会儿这宅院中的老头还没有死,每天喝茶遛鸟,过的好不惬意,只是突然有一天横死家中,腹部和胸口被连捅两刀,当场便死了。
凶手搜刮走了房间所有值钱的东西,官府来查案的时候,也只能说是被谋杀,但都城之大,找凶手谈何容易。
江鸢那时候就看上了这个房子,为了给老头一个交代,她跑了几天的黑市,终于让她找到了那名杀人凶手。
他当时鬼鬼祟祟的在黑市出售一块玉佩,那玉佩老头戴过几次,所以江鸢有点印象,认出后,直接跟了上去打晕。
第二天,那人便被江鸢送到了官府,并写了一张纸条说,此人乃杀害东街老头凶手,身边还放着他未出售的赃物。
官府立刻将他缉拿归案,按照他们大梁王朝的律例处理。
如果只是这老头的死,那这宅子还不至于被称为凶宅,关键是这老头先死了妻子,之后儿子、儿媳和孙子接连去世,坊里坊间都说是他克妻、克子,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克死了,这一传百,百传十的,宅院才成了凶宅。
江鸢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凶宅还要买下 ,是因为她以后既不成婚,也不生子,那也就没有克妻、克子一说。
如果真要克死的话,那死的也是江郑平。
江鸢进到宅院后,她没有着急住,而是先把屋子四处看了看,了解大概的情况后,从屋子里面出来,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
杜晓婉一脸震惊的看向江鸢,惊喜的捂住双手捂住脸颊说:“江姐姐,你说真的吗?你真的让我和你一起住,还不用交房租,别说是凶宅了,就算是现在里面都死了人,我也愿意住!”
“那就好。”来之前江鸢还挺怕晓婉不愿意,没想到她这么愿意,那就刚刚好。
江鸢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着手中的长剑,说道:“宅子我已经买下,距离大理寺不远,虽然你我都不介意是凶宅,但还是要请人过来做个法事。”
“嗯嗯,嗯嗯!”
杜晓婉点头如捣蒜,完全答应。
既然已经谈好了,江鸢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杜晓婉上街找先生做一场法事,去去晦气。
杜晓婉一路挽着江鸢的胳膊,星星眼的看着她。
其实江鸢邀请杜晓婉一起住这宅子,也并非临时起意,先前有次她早起来了大理寺,看到杜晓婉头发插着稻草,身上脏兮兮的便来了,她低头躲闪着众人到后院,洗漱后换上官服出来的。
后来江鸢才知道,杜晓婉的家人一直逼着她嫁人成婚,为此不仅抢走了她所有的银钱,还将她赶到了柴房住。
江鸢知道她心中有傲气,只是奈何无权无势,只能低头夹着尾巴做人,所以江鸢想帮她一把,毕竟她待自己不错。
两人在街道上转了一圈后,终于看见了个做法事的先生,江鸢走到摊子前,看了看旁边布上写的字,低头对先生说道:“先生,我买了一处凶宅,想让您做场法事。”
“十两银子。”
那先生直接伸手,连问都不问。
这个价格在这行算是高的了 ,不过江鸢看这人面貌端正,东西齐全,想必是一位得到的法师,所以便拿出了十两银子。
江鸢拿出来刚想给的时候,忽然看到这位先生伸出的那只手,手掌粗糙干裂,虎口处和掌心处有很深的老茧,一个常年拿拂尘的先生,就算再怎么拿,恐怕也拿不出这样的虎口。
江鸢抬眼又看了看这先生的眉眼,他眼睛上有道疤,刚好盖到眼睛,看人只能眯着,不过江鸢越看,越觉得此人好像有些熟悉,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而且并非一面之缘。
“给不给钱啊?”这人急了。
江鸢回过神,把银子往他手掌心处放,就在准备放上去时,她手故意一滑,十两银子哗啦啦的掉在了桌案上。
江鸢连忙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手没有握紧。”
那先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反手将桌案上的银子全部捡起,江鸢也在此时清晰的看到了他手背上的瘊子。
原来竟然是他。
江鸢心中了然了。
钱给了,人认出来了,江鸢客客气气的说:“走吧,先生,随我走一趟做个法事。”
先生起身收拾自己的招牌和拂尘,看也不看人的说:“你带路,我跟在你后边。”
“请。”江鸢甚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