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155)

作者:舍自不甘心 阅读记录

嗯?就这?

她才是要表达失望的那个人吧!

再出弘文馆门,天已擦黑。阿四只得满腹牢骚回到丹阳阁和雪姑抱怨:“谢师傅太可恶,居然骗我!分明是她先说的风流韵事,结果一转头就和我说是一场误会。害得我期待好久。下衙跑这么快,一定是怕我找她麻烦。”

雪姑也无法,只能端出阿四点名要吃的暖锅来浇灭怒火。

暖锅就是火锅,时下人多用陶瓷锅,阿四吃了两回觉得不错。但最近迷上吃辛辣滋味,只能放一个口味的暖锅显然不够用了。尚食局于是从犄角旮旯给阿四翻出一个五熟釜来,锅内分五格,能同时煮五样不同口味的食物。

阿四用的很满意,把五熟釜扣下不还,时不时就去要点鲜肉鲜菜给自己加餐。

切成薄片的羊肉在国内轻涮几个来回,变色即可搭配调料食用。省心省事又好吃。

有了美食安抚,阿四逐渐放下了对谢大学士的气愤,决心下次出宫再不走老路了。回回走同一个门,竟然连谢大学士都知道她往哪儿走。

出于深切的挑衅心理,四天之后,阿四特地翘了谢大学士的课,趁着她忙碌提早一刻钟出门先去东宫,再从东宫朝外的嘉福门离开宫城,此后一路靠着宫墙,绕了一大圈才走出皇城。

为了掩人耳目,阿四特地换了一身宫人衣裳,挽着垂珠的手上车。不过,在宫门处,照旧被熟悉的禁军统领查阅了一番,靠着刷脸出门。

阿四所坐的马车先到楚王府外,门下一见是阿四,立刻就有属官出来迎接:“大王今日带着王女出门去端王府吃酒了。”

“吃的什么酒?我怎么不晓得?”阿四震惊。

楚王属官笑着解释:“嗣王纳王氏为孺人的喜宴,只是嗣王请了好友与亲家小聚,并未广邀宾客。并非是端王怠慢,这样的小事哪里值当送进宫里呢?”

这倒也是,宗室林林总总有二十多个在世的亲王,要是谁家纳孺人都到处送请帖,也不好看。

阿四表示谅解,合上车门就让驾车的力士立刻向端王府去,必须凑上今天的热闹。

楚王府距离端王府近得很,拐了两条街就到了,端王府的侍从见到阿四也不惊讶,笑请公主入内:“大王们就等公主啦。”

阿四扬眉:“都没有请我,这是算准了我要来的?”

侍从在前引路,笑道:“测算未来那是神仙才有的神通,我们大王是托了谢大学士给公主送消息,正巧府里的马车要去宫门口接公主,没成想公主这就到了。”

老谋深算的谢师傅不干人事,肯定是猜中了阿四今天要逃学,所以连个口信都不传。要是她今天不往端王府走,去了兴庆宫,岂不是就错过了?到时候谢大学士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是她逃学的缘故。

阿四心中骂骂咧咧,面上保持微笑:“我也好久没出来玩了,所以今天就早些出门。”

宽敞的厅堂内,主人家和宾客三三两两分堆坐着,氛围轻松。端王照料老友,玉照和姬赤华、姬宴平以及诸好友同坐,坐的远的几个就是新上任的王孺人和玉照后院的老人。

说是老人,看着也是风姿绰约的青年。大约二十八九岁,是玉照早些年还喜欢比自己年长一点的男人的成果。

几个风格不同的美人坐在一处果真是养颜的,阿四一眼就能认出外貌最朴素的那个是王孺人。果然,稍微正式些的内人就要考虑家室才干等的因素,而随便养养的物品,就只要貌美就好了。

王孺人笑得如沐春风,向阿四点头示意。

阿四回以一笑,收回直白的眼神,走到阿姊们面前叉腰告状:“怎么能让谢大学士代为转告呢!我差点就没能来!”

在座的谁人不知阿四和谢大学士漫长的逃学拉锯战,不必阿四细说,人人了然。玉照作为主人家和从前的弘文馆学子,立刻就卖了谢师傅:“早朝时分我本是要托宣政殿的宫人去和你说的,当时谢大学士正在旁边,主动请缨,我不好推拒。难道她没与你说么?”

阿四哪能不知道玉照看好戏的坏心思,愤愤道:“明明可以两头不落,谢师傅归谢师傅,你只管再叫宫人传话就是了,肯定是想看我笑话。”

玉照无辜受揣测,立刻撇清关系:“那不能,谢大学士下衙去弘文馆就能和你说清楚,宫人还得四处跑,这不是平白耽误人嘛。下次我再也不把这事托付给谢大学士了,阿四消消气,先用些茶点垫垫肚子。”

嗅着红豆糕饼的甜蜜香气,思及玉照也不能知道她昨天和谢大学士之间的事,阿四顺意坐下。坐在阿四对面是一对面熟的姊妹,年长些的冲阿四笑:“公主年幼时我们曾在东宫见过一面的,我是大雅,家妹小雅。”

这般气宇轩昂的两个人,即便知道是皇帝阿娘取的名,阿四仍觉得太随便了。

第137章

阿四问过才知大雅在东宫当值, 小雅则在御史台,比尤熙熙还要年长,都是三十多岁近四十的人了。

大概是不曾生育、日子又顺当的缘故, 瞧着半点不显老, 坐在一众年轻人中间异常和谐。因为当年也是皇帝带回来充当半个养女的孩子,阿四便随着阿姊们叫, 也喊一声阿姊。

阿四的阿姊实在太多, 往人堆里探看半天, 才发现竟还少了一个, 遂问左右:“晋王家的嗣王祈阿姊哪儿去了?前两日年宴上我还见到她了,今日怎么不在。”

姬赤华道:“晋王自打知道阿祈从小圈在宗庙长大, 这两年出门都带着阿祈。开春宫里一放人, 晋王就带阿祈走得无影无踪。算算时日, 最近也该在南边了。”

这事玉照清楚,她颇为羡慕道:“趁着年轻往外多跑动才好,不想我, 如今想走也走不成的。”玉照现在是正经的上有老下有下,府外还有不能不管的亲娘,整个端王府就靠她一人撑着, 除非鼎都的天塌了,她才有外逃的一天。

一圈人细数下来, 姬赤华是常有事往各州府去的,姬宴平也和闵玄鸣去过一趟北京,只有阿四从小到大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九成宫。阿四咬着糕饼,期盼道:“那我再过几年是不是也能出远门玩儿?”

“大概吧。”姬赤华模棱两可。

姬宴平的座位边是个脸生的娘子, 她和谁说话都能接得上,天南地北的聊, 不叫一句话落空里。无需人介绍,阿四心中有数这是王家的娘子,应该就是传闻中被姬宴平看中的王家幼子。

能看出她和王孺人之间的相似,都是场中说话热闹又叫人舒坦的,也许是王家的家学渊源吧。

几人聊的兴起,结伴挪到屋外去,在庭院内架上烤炉暖炉,煮茶烤肉伴火锅,欢声笑语吃完一餐。曲终人散之际,端王老小一家子出门相送,王家的马车是肉眼可见的结实,车边的护卫穿的正是王府的制式。

阿四和姬宴平咬耳朵:“怎么回事,在鼎都内来回还要端王府的卫队相护,是怕被抢劫吗?”

姬宴平被逗笑了:“王家人是要回老家了,其余行装都已经上路,这是最后一批人了。”

怪不得今日宴上的氛围这么奇怪,原来是饯别啊。

阿四说:“这也太急了。”

喜宴是急匆匆的,饯别也是。王孺人和王娘子上前和家人告别,彼此相对流泪。

姬宴平附和:“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他们走得急,我也不会赶在年前回来。他们抽身痛快,散出去的摊子想要收齐可不容易。”这是贪图人家业的。

阿四这才明白王家硬生生被截了两个人下来的意思,王孺人是王家交的保护费,王娘子是姬宴平找的管事。

最近阿四读了不少律法,《官品令》规定,工商杂色之流,必不可与朝贤士大夫比肩而坐,同坐而食。说白了,她们今天和王家人一起吃饭都是不成的。

再加上太宗诏令,五品以上,不得入市。五品以上的官员不能经商,甚至最好连东西市都不要亲自进去。从前就有官员上朝前买了个饼子充饥,被弹劾失去升三品官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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