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子(腾龙寨之二)(17)

“是谁?”沉哑着声音,才问完,她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你来做什么?放开我。”

“小绿,我……”

“放开我。”不待他回答,毕绿又立刻冷冷的命令着。

“不行。”白维霖不但不肯松开强行钳制住她的手臂,反而还加重力道,将她有些挣扎的身子给牢牢安顿在自己怀里。

他知道毕绿被自己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但是,就算是她的命令,他也无法轻易的松开手了,因为有她在怀里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的好,她得让他就算丢了命,也更坚决的肯定着心中的决定。

他要搂着小绿一辈子,就从现在起。

“你想做什么?”僵直着身子,对他执意的不放松,毕绿奇异的不再坚持,但低垂的眼脸仍不肯拾起,怕轻易让他瞧见了自己的心伤。

望着怀中倔强得不肯软下身躯的她,白维霖又气又冷的将环住她的臂膀缩紧了些,然后才松缓开来,轻轻柔柔的将她安置在怀里,在他看到她的距离之下。

“不想做什么,我只是不要你一个人。”

大大的震动了一下,毕绿终于飞快的瞟了白维霖一眼,但是,在他来不及攫住她的视线时,又将不自禁红了眼眶的脸颊给低俯着。

“我不是一个人。”细声细气的,她出乎白维霖意料之外的给了他回答的声音。

白维霖有些乐陶陶的将脸颊靠向她的额头,喜不自胜的迭声问着:“你终于知道了在你身边的是谁。”他要听她亲口说出对他的承认。

可惜毕绿全不解他的心思,“是泰修哥。”

僵冷的冰寒自她身上传到白维霖身上,绷着一张脸,将她推离了些,凝视着她全没有一丝玩笑的脸,“你是说朴泰修?”

这个没心肝的恶毒女人,竟然敢枉顾他的一片真心,当着他的面还在赞美着另一男人?!纵使朴泰修是她多年来唯一接纳的男人,即便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但是他不要听她亲口说,而且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令人气闷。

像是这时才发觉到两人之间的奇妙气流,毕绿顺势离开他的怀里、离开他的跟前,一双仍余留着些许水意的星眸,不解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瞪着他,那一向笑脸迎人的脸上有着气愤与伤害。

“没错。”寒冰重新回到她的眼底。

“唉!”白维霖瞬间塌下脸,一副全无精力的灰败模样。

望着不适合他的颓然与丧气,毕绿蓦然感到心疼不已,是她刚刚有什么话又伤到了他不成?她的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歉意。

歉意?!

一感觉到自己的骇人心绪,她急抽了口气,脱口便随便抽了句话来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见你往这儿来。”有些心灰意冷的,白维霖迟钝的没发觉呈现在她脸上的情绪纠葛与挣扎,毕绿眼中只有朴泰修,却不怎么在乎他,这真的让他异常的难过。

再望了眼父母的坟,毕绿没有吭气的掉过头走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自己现在这种心神不宁的情绪而言,她最好是什么话也别说,多说多错的道理她仍记得。

但是,白维霖恢复得很快,见她又将自己给缩回冰壳里了,他从容的跟在她身边,没关系,再给她一段时间,他会扭转心中的想法,下一次,他会听到她亲口承认在她毕绿身边的是他——白维霖,他有这种信心。

“听说你母亲很喜欢野百合?”

“听说?”毕绿没有等他的回答,反正山里面只有三个人,不是她说的,那就只剩一个人了。

白维霖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迳自又搭了句话上来。

“你呢?你喜欢什么花?”

“我?”毕绿纳闷的瞅了他一眼。

“对,你。”

“这不关你的事。”

“是吗?”出其不意地攫住毕绿的双臂,白维霖不说一声的就又将她给扯入自己怀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锁住她被震慑住了的僵冷身躯,“你也喜欢野百合?”他口气虽轻缓柔顺,但却带着易觉的强悍霸气。

愣住了的毕绿没有白费力气的尝试去挣脱开白维霖的制绊,反正若他不肯松手,凭自己的力气是怎么也强不过他的,但尽管如此,她也不愿意那么快就屈服在他恼人的强霸气势下。

“小绿,你喜欢野百合吗?”低下高她许多的身躯,白维霖和颜悦色的哄着她,而且随着她的沉默,他变本加厉的贴近她冰凉发白的脸庞,将细碎又温暖的低沉呼吸都拂向她无处闪躲的脆弱脸孔。

“还是你喜欢这样?”他将唇瓣贴向她的耳畔,热气随着话哄得她的耳垂都热红了起来。

立即的避开他的逼视与逼近,毕绿无法抑止的低嚷着:“不。”

“不什么?不喜欢?不是很喜欢还是……”

“我喜欢芍药。”毕绿截断他的询问,板紧的冷凝脸孔却因着他的接近而蕴起了深深的、被悍窒的无力感。

老天爷,她刚刚在做什么?竟然是那么不知不觉的,也将脸颊给迎上那道发自他身上的温暖?!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觉得全身飘然又乏力,连一点儿挣脱他温柔牵绊的力气都没有?

“你喜欢芍药?”不知是因为她的回答抑或是这个答案,还是她无措且生嫩的反应,白维霖的心顿时开朗了起来,他放弃了挑弄她的耳垂,逐步的接近她发颤的唇。

发直的望着他仿若带着蛊惑力量的唇瓣,毕绿觉得自个儿的身子发起软来,双脚几近失了撑住她身子的力气。

白维霖是个魔鬼,他生来似乎就专为捕劫女人心!

瞧,连她的心也慢慢的沉沦在他充满温暖与热情的吹哄下……快失去了与他相抗衡的力气了。

“如果有一天有人捧了一大束的芍药送你,你会怎么做?”

“什么?”毕绿恍惚了起来,她骇怕极了白维霖那充满男人气息的身体贴她那么近,近得好像要将她给揉进他的身体里;但她却也仍喜欢他慢慢的将气息吐在脸上的那股感觉,那让她有种危险的愉悦。

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她迭声的在心底问着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捧了一大束你喜欢的芍药到你眼前,你会怎么做?”白维霖的眼神中有着不顾一切的狂乱痴迷与执着,深深的震慑住她的心。

又来了,这不时浮在白维霖那温暖带笑的眼中,像是宣告着将要缠定她的坚定眼神又出现了;而她真的被窒住了,那眼神像是灼热的炽芒毫不留情的掠过她开始心慌莫名的心里。

“我要你回答!”

怔怔的望着白维霖脸上那柔中带刚的线条,毕绿真的是慌了手脚、动了真情,甚至于快融了自己那一向冰封的心。

眼睁睁的见她只是沉默不语的睇视着自己,忽而发怔、忽而发颤、忽而出现惧怕,白维霖再也抑不住澎湃在心头的那股强大且来势汹汹的情怀。

“噢,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个迅速的俯首,白维霖的唇强悍的覆往了毕绿颤抖的唇,不由她有挣脱及逃开的意念,在时间的漫流急涌之际,蛮强的往下延续着他炽热的狂悍与占有意味,激情冲去了他失了大半的神魂,也掩埋住他的理智与对外界的接触。

当那阵阵直刺入人心的尖叫声终于刺破他常沌的思绪,将陷入情感纠葛的他给唤醒时,唯一立即感应的是——满脸惊惧的毕绿已然陷入昏迷的恐骇中!

郁沉的一颗不安的心,白维霖焦躁的转了个身,目光怔然的抛向凝静的暗夜,虽然失神无魂的愣着脸,但全身的神经仍是紧绷着的。

该死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他的激情以对竟让小绿昏倒在自己怀里!

“小绿!”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白维霖仍无睡意的墨眸里渗着湿濡的习疼与伤痛。

自己不是爱她的吗?为什么仍在愚蠢的激情下骇着了她、吓昏了她而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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