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接班人(富不过三代?之三)(12)

“爸爸还是一直睡,叫不起来。”

“没关系,妈咪去叫,一定可以叫醒他。”她话说得很满,但光想到他光裸着上半身,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带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走进房间,晨光透过窗户照亮整个房间,她清楚看到床上有一个大大的隆起物。

小心翼翼地慢慢走过去,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床上,仿佛担心那个隆起物会突然扑向她。

昨晚发现自己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后,她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结果呢,晚上竟然还梦到他。

才想要离他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结果又无缘无故被指派了“叫床”的任务,难道冥冥之中,她就是避不开他?

她可不想跟一个还痴恋着死去老婆的男人纠缠,非但没有好结果,还会伤心又伤身。她已经从父亲身上尝过太多类似的经验了。

“蓝立雍,起床……蓝立雍……蓝立雍,起床——”她的声音慢慢加大,最后几乎变成嘶吼,但他只是发出不耐烦的咕哝声,翻个身又继续睡。

“厚……你真的很难叫耶!”偏偏她这人最爱接受挑战,于是开始猛力摇着他的肩。“喂!蓝立雍,起床了啦——”

“……很烦耶……”他极为不爽地拍开她的手,拉起枕头盖住头,趴在床上继续睡。

“这样也能睡?”难怪阿水婶要她带锅子和棍子,应该是要在他耳边用力敲吧?只可惜她一样也没带。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出狠招!

她用力抽超枕头,弯下腰,对着他的耳朵大叫。“起床啦——”

“哇!”他受惊坐起,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干么?”

“…终于起床啦?你真的很难叫欸!”别小看幼稚园老师的肺活量,她可是有练过的。

“你干么对着我的耳朵大叫?”他语气不善地质问,到现在,他的耳朵还轰隆作响。

“我如果不大声吼,根本叫不醒你。”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不爽地低声咕哝几旬后,躺下去,又想继续睡。

见状,她赶紧大声制止。“喂,等等!阿水婶说今天要早一点下田工作!”

他定住好几秒钟,好像在消化这个讯息,隔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床,脸色很难看。

“你、你……”看到他的“裤裤”,任书颖惊喘达连,赶紧转头避开,接连深呼吸好几口气。

天啊,那只能算是黑色小布料吧!

小小的一块布,顶多只能遮住重点部位,看起来更加色情。

天啊天啊天啊……

看到她的举动,他的心情大好,劣根性再起,故意走到她面前,大秀没有一丝赘肉的好身材。

“你刚才不是很凶悍吗?怎么突然没声音了?”如果每天起床都有人可以捉弄,他倒是不在意被吵醒。

“你……你干么一直靠近啦?”她频频后退,保持安全距离,就怕不小心碰到看起来很“Hot”的他。

他不只看起来很Hot,不断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也的确很热,虽然他们相隔超过十公分,她却被烘到满脸发烫,假如一个不小心碰到他,铁定会融化。

“你们这些做老师的不是常说,要看着人家的眼睛说话吗?我有近视,不靠这么近,热就看不到你的眼睛啊!”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其实他的视力好得很,好到他清楚地看出她脸上不自然的酡红和毫无瑕疵、完美到几乎看不到毛细孔的细致肌肤。

真想摸摸看,是不是跟看起来一样光滑细嫩?

“呃……你醒来就好,赶快去吃早餐吧,要下田了。”她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脚一直往后退,只想赶快逃离他的热力范围。

她觉得好热,简直就像是站在火炉旁,这个人是不是吃木炭长大的啊?

“你怕我。”他肯定地说出观察的结论。

“我……我哪有伯你?”气势弱了一大截。

“不怕我?那你干么一直往后退?”他好笑地揪出她显而易见的举动。

“因为……因为你很热啊!”她脱口而出。

“我很热?”什么意思?是指他很性感?热情?还是……

“对呀!”既然都说了,她不吐不快。“你都不知道你自己的体温很高耶,就像火炉一样,夏天站在你旁边很热耶!”

“……”是这样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体温有这么烫人。

“我要去洗衣服了。”碰碰冷水,应该可以降温。“安安昨天换下的衣服昵?”

“啦,一起洗吧。”他从角落拿出一个篮子,里头装了半满的脏衣服。

她接下,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上头两件是安安的,其余都是他的脏衣服。

“我为什么要洗你的衣服?”她是安安的保母,照顾的对象并不包含他啊。

“不要这么计较嘛,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他从床旁的木头柜拿出一条旧长裤和上衣套上后,慢慢地走出房间。

“一家人?”她越听越不对,追出去说:“我们才不是一家人咧!”

她只是安安的保母,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吗?

“安安叫我爸爸,又喊你妈咪,我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安安叫我妈咪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安安虽然叫她“妈咪”,但并不表示她是真的妈咪呀!“妈咪”只是一个代名词好吗?

“没差,“妈咪”就是妈咪。”他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所以说,“妈咪”,那就麻烦你喽!”

看到她错愕的表情,他笑得更乐了。

活了三十五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女人“打情骂俏”,感觉……挺不错的!

“妈咪,那就麻烦你喽!厚,他以为他这样说。我就会替他做所有事情喔?想都别想!”任书颍边洗衣服边碎碎念,脸上还有不自然的红晕。

哼,当她是台佣吗?

我刷我刷我刷刷刷……拿着刷子用力刷,最好洗破,让他穿破衣裤!

“嘴里说得那么气愤,手上还不是在帮他洗衣服?真没用……”大脸盆里装了三个人的衣物,除了她跟安安的外,当然还多了蓝立雍的脏衣服。

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想到他稍早的笑容,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脸上的红彩更加艳丽。

任书颖,你这个人花痴!做人家的女佣还这么爽,真是变态欸!

“输赢,你是在念啥?”听了好一阵子,偏偏又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阿水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炎炎夏日,户外是超过三十度的高温,还好有轻风拂面,所以一点儿也不闷热,感觉很舒服。

虽然屋里有自来水,但阿水婶还是习惯在屋前的水井旁洗衣服,她的新房客当然也被拖下水陪洗,而安安就在一旁玩水消暑。

“咽啦!”她的眼底多了温柔,嘴角微微上扬,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输赢,啕你甲阿勇甘真正咽关系?”过没几分钟,阿水婶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继续追问。

好奇和爱听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人口不满五十人的无聊小山村里,最大的八卦是某家的狗咬了隔壁邻居,结果那个人竟然反咬狗一口——这件事发生在十年前,直到现在还是唯一的热门话题。

“咽啊!”除了安安那个暧昧的“妈咪”喊法之外,她跟他们一家子真的没有任何开系。

“甘咽?”阿水婶完全不信。“咽安安为啥眯叫你“妈咪”?”这个疑问已经摆在她心头整整一天了,不问清楚,很难过捏!

又是“妈咪”惹的祸!任书颖真想对天哀号。

“哇只是安安啊保母,不是伊真正的妈妈啦!”她第N次解释她跟安安之间复杂又单纯的关系。“安安出世就咽妈妈,才会甲哇当作伊啊妈妈啦!”

“讲真啊,你甲安安生做就同款,哪讲恁是母仔囡,大家都啊信。”

“咽啦,安安啊妈妈卡水。”她看过安安生母的相片,身材火辣又艳丽,标准的性感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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