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是个恋爱脑怎么破(56)

作者:三木冬 阅读记录

秦穆反手把人握住,临走时往那个包厢看了眼,眼底寒光微露。

两人到酒店外。

凉风徐徐,谢初时绷紧的弦终于平复下来。

“哥,刚给你买的,喝点吧。”秦穆手里是杯热可可。

包装精致,上面还印着“江灏酒店”的logo。

谢初时定定看了会,“多少钱? ”

后者微顿,“......没多少。”

谢初时自知对方是不想让他知道,也没戳破,把杯子捧自己手里。

“下次我陪哥一起上去。”秦穆从后面拖住他的背。

“不会有以后了。”谢初时蹲在路边,用力吸了口巧克力。

苦的。

没家里的好喝。

秦穆看着他,感觉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谢初时。

以前不管发生多大事,他都能乐得跟没事人一样,整天嘻嘻哈哈的。

现在却像只受了委屈的猫科动物,头顶的每一根毛都耷拉下来。

秦穆弯下腰,把这正在咬吸管的小奶猫拖起来,牢牢抱在怀中,“哥,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他又唤一声。

温暖的力道太快,谢初时一个重心不稳,巧克力洒在西装外套上,连带纸杯也飞出去。

他却擦都懒得擦,嘟囔一嘴,“都浪费了……”

只顾用力回抱住眼前人。

拥抱真好,里面全是安心和力量。

“浪费就浪费,我们回家。”秦穆把人包在自己手心里,“回家吃蟹黄面。”

这个点已经没公交了。

两人一起往打车的地方走。

外面月色很淡,谢初时也逐步把心情收拾好。

以后的路还很长,很多事情谁都说不准,他现在要做的,也只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

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时间。

他们刚到等车的地方,发现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是陈经理。

他靠着墙抽烟,看到远处的两人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谢同学,秦同学,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秦穆不着痕迹地把对方避开,语气完全冷下来。

陈经理自知有愧,看向谢初时道:“对不起谢同学,我真的没想到今天听我说这些话的,会是你。”

谢初时没接茬,要是之前,他对陈经理的出现还抱有感激,那么现在,是连直视眼前这个人的心情没有。

最后什么也没说。

径自拉了秦穆上车。

看着车离去的背影,陈经理原地叹了声气。

这两个人,一个是技术过硬,一个是处变不惊,这要是以后能来他们这儿,绝对会为公司助力不少。

但他也能看出来,以这两人的资质,根本不会看上巡飞这艘老船,只要别给他们添堵就谢天谢地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

年底,秦穆就以二十五万的价格,把一个高速数据搜索引擎,卖给另一家公司,对方是巡飞科技的对家。

陈经理后来给秦穆打了个无数个电话,都被他拒接。

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虽然这回巡飞是冤了点,但没办法,谁叫他们的负责人刚好惹了人家的心头肉。

因为这个,谢初时一有空就得瑟,主要就是夸他家秦穆有本事。

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话的事,听得高北耳朵都快起茧子。

非说他是“仗势酸人”。

同一个月,谢初时在朋友圈看到了杨熙结婚的短片。

婚礼很简单,到场的都是男方家的人,女方这边好像只去了两个,场面一度十分冷清。

谢初时一声凉笑,随手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这周日江城报道有雪。

谢初时把苹果苗苗搬到客厅,它在他们家待了一年多,也长得半人高了,就是结不出一个果子。

他查过,盆栽苹果的结果期起码要三年。

哎。

这要按照人类和神仙的寿命折算,都相当于一棵人参果了。

“时时,你们一会去超市的时候记得买两瓶醋回。”姥姥从厨房里探出头。

“秦穆出去买了。”谢初时答道,“一会我给他发条消息。”

老太太手往围裙上擦擦,走过来,一拍他的脑袋,“你也真是的,小穆心疼你,你就真让人自己去。”

谢初时嘿嘿一乐。

没办法,自从知道了要下雪,秦穆惦记他的右腿,说什么也不让他去超市。

“时时,你有时候也说说他,平常要多注意休息,别整天没日没夜的忙。”这话姥姥几乎每天都要说一遍。

“我经常说的。”谢初时轻道,但好像没什么用。

想到这。

他先回房间,给秦穆发了条消息后,就坐在电脑桌前面沉思。

反正他考江大十拿九稳,要不也抽空看看编程吧,没准能给人帮上忙。

电脑桌下堆满各种C语言、爬虫的书。

谢初时随便抽了一本出来,结果没翻几页就原地搁置。

是他草率了……

这种像小蚂蚁一样的异形文字,秦穆他究竟是怎么看进去的……

叹了口气后,他刚要阖上。

却不小心碰到最后一页。

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

这是书的封皮,但里面的空白内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三个字”。

一笔一划,内容却是一样的。

全是他的名字。

第四十四章

无数个“谢初时”。

横平竖直, 工工整整,带着穿透纸张的力道。

这是要,刻意练字么?

谢初时这样问自己, 但很快否决了。

秦穆那如打印般的签字体,根本没有再练的空间。

逐渐的,无数念头全涌上来。

数不清的拥抱、停电那晚的吻、对同一所大学的执着, 以及木塬草地上,那句穿透众人,直直看进他眼里的“我喜欢你”。

此时此刻, 谢初时就算再想装傻都装不住。

秦穆对他。

竟是那种心思……

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感觉,各种心情完全拧巴在一起,串成一长条复杂的线。

恶心吗,完全没有。

惊喜么, 更多的是惊吓。

这和原书走向完全背离, 一下偏到北冰洋去了!

谢初时懊恼地拍两下脑门, 秦穆到底是什么时候弯的啊!

还是对他——

谢初时需要冷静一下,

他缓缓阖上书本, 放回抽屉里,扶着墙走进卫生间, 想冷静冷静, 结果一下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头上呆毛立起,脸颊到脖子根一片绯红, 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

谢初时:?

再次凌乱不堪。

他有什么可害羞的啊!

“姥姥, 东西我都放厨房了。” 屋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穆回来了!

谢初时手忙脚乱了一阵,三步并做两步跳上床。

外面门开了。

秦穆刚进来, 就见房间里,灯大亮着, 床上的人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一只眼睛都没露出来。

他眉心微蹙,走到人身边蹲下,“哥,睡了么?”

谢初时被子遮过头顶,轻轻点了点头。

可现在才下午四点。

秦穆心里存疑,想帮人把被子扒下来一点,语气发紧,“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没,没有。”谢初时把被子提回去,装模作样地闷声道:“那个,我想睡觉了。”

身边人半天没动。

又过一会,房间灯好像关了,只是一直没传来关门的动静。

谢初时不知道这人还在不在,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闭眼假寐,最后居然蒙着被子睡了一个多小时。

再度醒来时,房间里好像没其他人。

谢初时揉揉眼睛。

慌乱跳动的心好像因为这一觉平静不少。

冬天天黑的早,他在房间里,盯着如同夜晚的窗台发呆。

其实讲道理。

谁年轻的时候没开过几次窍呢,但这大概率是某种幻念,青春期荷尔蒙作祟,什么都说明不了。

也许只是因为两人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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