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小青梅(327)
“你妹妹这几个月,给你当了多少回信使。”德妃嗔怪道。
胤禛连忙拱手告饶:“额娘,儿子知道麻烦了五妹妹。等五妹妹出嫁的时候,儿子一定给她的嫁妆里添一笔厚厚的添妆。以后儿子在宫外,也多去找舜安彦说话,给妹妹撑腰。”
德妃满意的笑了:“添妆什么的,你做哥哥的,心意到了就好。你也是快要成家的人了,要养儿育女,还要在外交际。额娘知道你有些家底,但是岁岁那孩子,我听说她被养的十分娇贵。总不能让她嫁了人后,过的还不如在家里时吧。你啊,该省的省,给岁岁的该花的花。”
胤禛扑哧一笑,他难得在德妃面前有些撒娇的姿态。
“额娘,到底我是您儿子,还是岁岁是您闺女啊。”胤禛道。
德妃挑眉道:“你虽是我儿子,可额娘得老实告诉你,还是岁岁更贴心。我啊,就是多疼她一些。”
“我可听说了,岁岁为了你妹妹,还特意去她叔爷爷的府上跑了一趟,找了她堂兄说话。她跑了那么一趟后,不久就给温宪递进来一个碧玺手串。”德妃道。
这碧玺手串是谁送的,不言而喻。
五公主是女儿家,自然矜贵些。
她刻意等到临近过节时,才托佟妙安给舜安彦送了一个她亲手绣的岁寒三友荷包。
五公主充当了佟妙安和胤禛之间的信使,佟妙安何尝不也当了五公主和舜安彦之间的信使。
这样有来有往的关系才好。
德妃很乐意看着女儿和儿媳感情好。
等女儿嫁出去了,哪怕是公主,她和她汗阿玛在宫里,若是五公主受了委屈,她们当爹娘的鞭长莫及。而一样在宫外的兄嫂却能给妹妹撑腰。
更何况,佟妙安和舜安彦堂兄妹之间关系不错,再往上还有鄂伦岱和佟国纲压着。在一个家族里,长房一脉的权利和地位,必然是更高一些的。
德妃现在是越想越觉得这么亲事结的好。
“你汗阿玛给你和你妹妹挑人,是用心了的。岁岁给你送了梅花,你可有给她回礼?你若是不方便,额娘待你准备礼物送过去。女儿家是要哄着的,这礼物少不得的。”德妃给长子出谋划策道。
胤禛看着德妃积极出主意的模样,不敢隐藏,生怕德妃以为他没有给佟妙安送礼物,而自作主张。
“儿子让人给表妹送去了一瓶绿萼梅。”胤禛道。
德妃盯着胤禛看了许久,视线盯的胤禛后背都有些发毛。
“额娘问你,你是收到了岁岁的红梅,再剪了绿萼梅送去。还是,你们两个心有灵犀啊。”德妃笑容有些古怪。
那笑容就好似逢年过节时,妃嫔们点了戏,听到才子佳人配一对时的笑容。
胤禛被亲娘直白问的害臊不已:“十三弟和十四弟换好衣裳了没有?额娘,要不儿子过去看看他们吧。别让他们耽误了时间,一会儿跑着去上课。外面雪大地滑,若是跑摔倒了,就不合适了。”
避而不答,答非所问。
德妃明白了,这是小儿女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好,真好。
德妃抚掌愉悦的笑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德妃也懒得再看闷葫芦儿子。
她年纪大了,到了睡午觉的时间,得好好休息,美容养颜。
“去找你十三弟和十四弟吧。你今儿鹿肉吃的有些多了,回去后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吃点儿降火的东西。别临近了婚期,闹出了不该闹的事情。宫里的宫女们,有规矩的,也有心大的。”德妃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初, 康熙册封成年皇子。
大阿哥胤禔封为多罗直郡王,三阿哥胤祉封为多罗诚郡王,四阿哥胤禛封为多罗雍郡王, 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封为贝勒。
受封的皇子们 , 分拨佐领, 有属下之人, 也就是有了自己的势力,不再是个光头阿哥。
大阿哥和胤禛一时之间,成为了太子的眼中钉。
大阿哥一直是太子提防之人,且大阿哥在前朝十分活跃,又时不时和太子在康熙跟前争宠, 太子把他当肉中刺很是正常。
但是, 太子对胤禛也开始看不顺眼,这让康熙对他的表现有些失望。
储君要有容人之量, 胤禛是他为太子培养的左膀右臂。
就如康熙重用自己的二哥福全一般,他希望太子日后登基,也能有这样信任的过,并且有能力的兄弟。
好在太子的情绪很快调整过来。
三月二十八,大吉, 诸事皆宜,雍郡王与鄂伦岱长女佟妙安大婚。
这一天,从雍郡王府到佟国公府的路上,热闹沸腾。
街边是想着沾喜气领喜钱的百姓们,他们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祝福这对新人。
百姓们平日里惧怕官员, 但是在这样的大好日子里,他们心里安定的很。
贵人讲究吉利, 大喜之日,只要露着笑脸,嘴上说着吉利话,保准能安安稳稳的。
何况,今儿的新娘可是佟国公的佟郡主啊。
那是从白云观里出来的仙子,最是慈悲悯人,所做的善事无数。从广州过来的商人,说话间都感念她的好。
佟国公府每年还给白云观捐许多药材,好让白云观的道长们有足够的药材,下山为百姓们做义诊。
这样善心的好贵人,得过救济的百姓们,真心祝福这对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没领过佟国公府救济粮食的百姓,也乐的凑热闹。
他们可都看见了,好几箩筐的铜钱从角门运进了国公府里。
不说领喜饼、喜糖,就是从路边捡一些喜钱铜板,都是白赚的,天上掉钱到手里啊。
胤禛今日满目春风、喜气洋洋,他身着红色婚服,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郎君俊秀无双。
神骏的马儿,马头绑着大红色绸缎花。
佟国公府里,四处挂着红绸,接待宾客的下人们,人人穿着簇新的衣裳,侍女头上戴花,个个笑盈盈的,喜气十足。
来贺喜和吃酒的宾客们,各自有人接待着,恭贺词绵延不绝,声声入耳,没一句是重复的。
佟妙安坐在梳妆台前,面对铜镜,娇羞的抿了一口嫣红的口脂。
鄂伦岱福晋站在她身后,手拿一支金凤钗,稳当当的插进佟妙安梳好的发髻上。
金凤衔珠,圆润光泽的东珠,这凤钗是太后一早让人送过来的。
太后赏赐,佟妙安戴上便不算逾矩。
东珠垂在额前眉心,衬的新娘容貌端庄贵气,宛若神妃。
“呀,咱们大格格这相貌,真真是好看极了。难怪雍郡王急着想娶佳人,一天往内务府跑好几遍呢。”陪在屋里说话的一个年轻妇人,打扮的很是华丽。
她相貌讨喜,说出的话,也好听。
能在这个屋子里的,要么是佟家的亲戚,要么是佟家世交,无论是娘家还是夫家,都身份不低。
“可不仅是内务府,民女那珍宝阁的门槛,这几个月也快被雍郡王踏平了。”陈图南已梳起妇人头。
前两年她成了婚,如今是一个一岁孩子的娘,生的是个儿子。陈老爷见自己后继有人,高兴的直接退位,将陈家商行完全交给了女儿。而他则开始过上含饴弄孙的养老生活。
陈家已经有皇商之名,陈图南因此去年将洋行开到了京城来。
京城是天子脚下,最是豪富,而且这里是佟家的大本营,她将产业布局到京城,有佟家庇护,不用担心遇到麻烦。没那么不长眼的人。
陈图南是佟妙安在广州认识的好友,广州的慈济堂也是两人合伙所办。因此,哪怕陈图南只是商户,但是看在佟妙安的面子上,屋里的贵妇们对她态度并没有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