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小青梅(311)
正因为青梅酒入口顺滑,清新甜香,咬一口青梅,清脆多汁的青梅果肉,汁水伴着酒香迸发在口腔中,味道迷人极了。
一不小心,佟妙安就喝醉了。
等法海夫妻二人反应过来,佟妙安一头栽倒在桌子上,duang的一声闷响。
法海和法海福晋面面相觑,两人手忙脚乱的起身,一个扶起佟妙安,一个细心看着佟妙安的额头。
额头上一块红印,看的两人心疼极了。
“怪我怪我,我酒量打小就好,夫君酒量也不差,我瞧着岁岁喝着面不改色的,还以为家学渊源,岁岁也是个酒量好的。一会儿,我亲自去大嫂那儿告罪去。”法海福晋道。
法海道:“这两年宴席上时,也偶尔给岁岁一杯果酒尝尝鲜。岁岁都没有醉下。刚才我也瞧了,只给岁岁喝了三杯酒,不应当醉成这样的。”
酒杯小小的一个,里面盛不了多少酒,一般用来品酒正合适。
法海和法海福晋再不懂养孩子,也不会给一个孩子,灌很多酒的。
鸢尾心虚的自首道:“二老爷、二福晋,主子喝了大约五杯酒,还嚼了几颗青梅。”
鸢尾摊开手心,露出手里攥着的三颗梅子核。
好么,这下子真相揭开了。
泡了酒的青梅,可比醉蟹、醉虾之类的,醉人多了。
“这么说,岁岁这时候才倒下,还算是酒量好的了?”法海福晋道。
法海谦虚道:“家学渊源嘛。”
法海福晋嗔他一眼,而后对鸢尾道:“快把手里的核扔掉吧。你们也是胆大,纵着你们主子。好在是在家中,醉倒了也不妨事。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古往今来,因为酒喝多了,而伤身丧命的,也不在少数。我听闻岁岁幼时身体较弱,如此更应该小心些。”
“是,奴婢受教了,再不敢有下回。”鸢尾也有些吓到。
“我去煮个醒酒汤。”法海福晋道。
法海道:“我抱岁岁去福晋的屋里。”
法海考的是科举,但不代表他手无缚鸡之力。
他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而且还不算差。
法海稳稳的抱着佟妙安,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像老妈子一般,亲手拿拧干的湿帕子,给佟妙安擦着脸。
擦脸时,凑近一闻,连呼吸都是酒气。
法海自责又无奈,他已经体会到养儿的艰辛了。
这么乖巧的岁岁,都能闹出不少幺蛾子来,让长辈善后。莫说要再生个淘气孩子。
法海老实的将佟妙安午饭醉下的事实,派人通知了鄂伦岱福晋。
鄂伦岱福晋过来一趟,摸摸佟妙安的脸,又探了探她的脉象。
“岁岁的身体无碍,二弟不用担心。二弟妹呢?”鄂伦岱福晋问道。
法海道:“她去做醒酒汤了。一般的醒酒汤味道不好喝,她在家中时琢磨出了个口感不错的醒酒汤,别人都不会做,因而她亲自去做了。”
“辛苦二弟妹了。二弟和二弟妹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小时候也曾偷喝酒喝醉过。岁岁现今的身体,已经好全,不会有影响的。”鄂伦岱福晋宽慰道。
紧张不已,如同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的法海,抬头看向鄂伦岱福晋:“大嫂没有诓我?”
鄂伦岱福晋道:“我骗你作甚。岁岁是我的心肝肉儿,她若是有丁点儿的事,我还能好声好气的和你坐在这儿说话?早就问责你,并去请大夫了。”
“岁岁在你们这儿,我能放心。知道你们心里愧疚,就罚你们照顾好岁岁吧。等她酒彻底醒了,再让她回去。”鄂伦岱福晋道。
法海羞赧道:“这是应当的。”
祸不单行。
难得疏漏做错事的法海,刚送走了威严的大嫂,没多久又迎来了此时应当在衙门做事的四阿哥。
这一刻,法海深刻意识到了,何为喜极生悲。
胤禛头一回来法海的院子,他起初以为下人引路,是往花园里引。
今儿天气不错,他猜测表妹可能在花园赏花。
却见路越走越奇怪,一问才知佟妙安今日中午去了法海的院子用膳,而他现在去的地方也是法海的院子。
胤禛和法海的接触并不多,但是他知道法海是佟妙安的老师,叫她读书背诗,兢兢业业的,很是负责。
既然是表妹的老师,又是亲叔叔,他必是要尊重一些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胤禛的这份尊重, 在看到佟妙安脸颊红扑扑的睡在床上,并带着一股酒香的时候,戛然而止。
法海福晋正坐在床边看顾着佟妙安, 法海也坐在桌边不时看向床上的侄女儿。
忽然, 看到胤禛那么老大个人进来, 两人都吓了一跳。
法海的小厮十分无辜, 他方才在屋外喊了一声啊。
小厮只将胤禛带到外屋,就停下脚步,退了出去。
到里屋的路,是侍女引路的。
“二舅表叔,二舅表婶。”胤禛以晚辈的身份, 向两人行礼。
法海和法海福晋急忙起身, 匆匆避开。
“四阿哥,您怎么来了?”法海认出胤禛。
法海福晋这才知道, 这个陌生但是气质矜贵的少年,是何许人也。
也就是法海福晋嫁进来的时间迟了,但凡是早一年,也是有机会和胤禛碰上面的。
这个府里,可是有胤禛正正经经的老师。
得了空了, 他必是要过来问安的。
“今日不忙,下午没有什么事情。想到二舅表叔喜提金榜,就告了假,备上礼物前来贺喜。”胤禛道。
苏培盛赶忙将礼物送上。
法海接过礼物,谢了又谢。
两人的目光, 毫无意外的对上。
法海尴尬的知道, 自己躲不过了。
“岁岁中午喝了一些青梅酒,我和她婶婶一个没看住, 一不小心喝醉了。”法海道。
眼见着胤禛的脸色迅速变差,法海连忙道:“她二婶婶已经给喂过了醒酒汤,现在只是熟睡了。大嫂也来看过了岁岁。我不放心,又请了熟用的大夫来看了看,大夫说身体无碍。”
胤禛脸色回温,无碍就好。
想来也是,以二舅表叔的性格,若是岁岁真身体有碍,他必不会瞒着。
倒不是胤禛相信不相熟的人的人性。而是,他相信鄂伦岱的拳头和爆脾气。
鄂伦岱打兄弟,那是真往死里打,毫不留情的。
“我已经给岁岁擦了脸,四阿哥闻到的酒气,大约是岁岁衣服上沾着的酒渍。因着酒醉的人,不喜翻身挪动,为了不让岁岁难受,我们就没给她换衣裳了。”法海福晋解释道。
胤禛点了点头,他注意到法海福晋脸色的疲惫。
想着昨日法海才定下的职位,他们夫妻二人大约因此激动的夜里没睡好觉。今日,来往送贺礼的客人,大约也是连绵不绝,应酬起来也伤神,得不到休息。
胤禛自认为体贴道:“二舅表叔和二舅表婶瞧着面色疲惫,既然表妹这里喂过了醒酒汤,只是睡着了,就由我来陪着表妹吧。您们休息休息去。”
法海和法海福晋脚步挪都不挪,孤男寡女的,哪怕是定了亲,屋里也有侍女在,但是自家女孩儿喝了酒的,留着外男在屋里,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四阿哥去大嫂那里拜见过了吗?若是没有,不如先去大嫂那里。这边等岁岁睡醒了,我再让人去通知四阿哥。”法海道。
胤禛眼神奇怪的看向法海,好似法海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法海脑子冷静后一想,他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四阿哥怎么可能没去给大嫂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