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小青梅(283)
那时候,她和身边的侍女年纪都不算大,还不够稳重,见过的后宅算计也不够多,一下子就着了道。
佟妙安簇起眉头:“她竟如此过分?您既是她的长辈,和她也没有利益之争。为何要如此针对您呢。”
佟妙安昨日答应了补熙和介福,不暴露出来他们说漏嘴的事实。
所以,她不能直接问道:难道是因为我?
即使不问,安郡王福晋也能为佟妙安解惑。
安郡王福晋道:“她性子霸道,瞧不得别人过的比她好。最好这个府里,她最大。人人都要哄着她顺着她,看她脸色行事,最好的东西也要先给她。”
“我这一嫁进来,成了郡王府的女主人,她可不是看不顺眼吗?”安郡王福晋不以为意道。
佟妙安咂舌,这般行事,何止是“霸道”二字可以形容,简直堪称疯癫。
佟妙安甩甩头:“不能理解。”
“不必理解。我对她没有教养之责,她身边有太庶福晋给她请的教养嬷嬷,等过两年大选后,皇上给她指了婚,安心备嫁,出嫁以后就和这郡王府没了干系。”安郡王福晋道。
“我反倒是要多谢她那么任性之举,让你姑父对我多加愧疚,对她也更加厌恶,不愿再忍耐她无理取闹。夫妻一体,不说我娘家势大,不可得罪。即便我是小家小户的嫁进门,既为郡王福晋,我的颜面就也是郡王的颜面。她激怒我的侍女,是想给我没脸,却忘了这也是给她舅舅没脸。”安郡王福晋道。
安郡王也是备受宠爱长大的,他一出生就是嫡子,打小就知道这个王府以后是他的,他的性子比郭络罗·明珠傲慢的有过之无不及。
他怎会去忍耐一个晚辈。
郭络罗·明珠的任性而为,是断了她以后的路,将安郡王这个靠山,推的远远。
安郡王福晋说的很是合理,佟妙安点头信了。
安郡王福晋见侄女没有追问,她顿时松了口气。
她自是不能告诉侄女,郭络罗·明珠冲动给她使绊子,是因为当初佟国纲打上门的旧仇吧。
致使她在王府地位一落千丈的仇人之女,到了自家成为府里的女主人,这让人怎么忍。
郭络罗·明珠打小就没学过什么叫忍耐,又仗着安郡王福晋当时是新妇,不好责怪晚辈,才设计谋为她自个儿出一回气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在安郡王受着鄂伦岱福晋无情殴打的时候, 安郡王福晋带着心爱的大侄女,把郡王府逛了个遍。
“时间过的可真快,姑姑真舍不得你。要不, 让你额娘一个人回去, 你陪姑姑多住几日?”安郡王福晋舍不得和大侄女分离, 泪汪汪道。
安郡王上完药后, 带着满身药味,大着胆子道:“大嫂若是不放心岁岁一个人留在郡王府,福晋可以叫人打扫干净客院,大嫂陪岁岁小住几日。”
安郡王福晋冷笑:“我可不敢留大嫂。你信不信,再过一个时辰, 大嫂还没有回到国公府, 我大哥就要上门来找人了。”
安郡王争锋相对,好不想让:“福晋, 你临时留岁岁在咱们府里,怕是岳父和大哥都要上门找来要人。”
夫妻二人年纪都不是小孩子了,此刻却大眼瞪小眼的,幼稚的很。
佟妙安仰着头看着姑姑、姑父互相伤害,心中默默道:大人们真是一点儿不成熟。
鄂伦岱福晋静静的等着安郡王和安郡王福晋互相吵吵完, 然后微微一笑。
安郡王夫妻二人同时倒退一步,不好,有杀气。
成婚三载的默契,还是有一些的。
两人异口同声道:“大嫂、岁岁,我送你们上马车。”
鄂伦岱福晋和佟妙安的身份, 值当安郡王亲自送人出门。
这就是家世相当的好处了。
两家都敬重着对方家人, 如此给夫妻二人少了许多争吵的矛盾。
回到府里后,佟妙安换了身衣裳, 立马兴冲冲跑去佟国纲的院子。
她知晓玛法心里惦记着姑姑,自是要过来,将姑姑嫁人后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一五一十说给玛法听。
即使两家府邸离得不远,马车赶的快些,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可就是这样,出嫁的女儿回家见父母,一年也不过几回。
若是回去的次数多了,外面难免有风言风语。
言语伤人,无法不去顾忌。
等到安郡王福晋生了孩子后,怕是回娘家的时间就更少了。
佟妙安和佟国纲说完今天在安郡王发生的事情后,抱着佟国纲的胳膊撒娇道:“玛法,等我以后和四哥成婚了,我给您留一个小院,您一定要常过去住啊。您要是不去,我就三天两头的回家,陪着玛法用膳、散步、钓鱼、养花。”
佟国纲不多的思女之情,立马被大孙女的孝顺话,哄的乐呵呵的。
“哪有玛法住到孙女婿家的道理。玛法到时候在四阿哥府旁边,租个宅子。到时候,玛法当咱们岁岁家的邻居。只要四阿哥欺负你了,玛法立马拿上家伙事儿,冲上门给你撑腰做主。”佟国纲道。
佟妙安不赞同道:“租的宅院,住的哪能舒心。咱们家这边儿地段好,等四哥挑宫外的府邸时,让他挑个离咱们家近的。不要玛法挪动,我和四哥靠进来。”
佟国纲的笑声,隔着三堵院墙,都能听到。
夸岱一边逗着挂在树上的鸟笼子里的画眉鸟,一边道:“全家最得老爷子心的,就是岁岁了。这祖孙俩儿真是合眼缘了。”
佟国纲不能算是重女轻男的那一类人,在当下传宗接代为绝对主流的思想里,他必然是更看重家里男丁的。
若不然,安郡王福晋是女儿,可没见她得到的宠爱比鄂伦岱更多。
佟妙安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白云观。
一提到白云观,佟妙安的声音更加雀跃欢快,还有几分想念。
“等玛法哪日休沐有时间,我陪着玛法去白云观和观主下棋,切磋棋艺。这回我和额娘过去,就由我先给玛法求一些平安符。”佟妙安道。
康熙还有让佟国纲上战场的意思,经验丰富的老将,在战场上的用处十分大。
除非是病的爬不上马了,或者朝中出色的武将多的军功不够他们分,若不然将士大部分的结局,都是马革裹尸。
康熙当然舍不得让自己的舅舅,也有这样的下场。
但是,朝廷确实缺人啊。
若是有人能顶替上还好,若是实在挑不出来人,只能辛苦他的舅舅再挂帅出征。
佟妙安改变不了朝堂上的安排,只能多给佟国纲求些平安符保平安。
上一回,不就是她给玛法求的八卦护心镜,保住玛法,避免玛法要害受伤么。
佟妙安认为该求祖师爷的时候,还是不能和祖师爷客气的。
她是祖师爷的乖徒,乖徒的玛法,祖师爷不能不管吧。
要不然,乖徒会伤心的。
白云观祖师爷摊到这么个乖孙,修仙成神了,都要在天上头疼。
自古以来,徒弟都是孽债啊。
当师父的,总要给徒弟擦屁股。而祖师爷的徒子徒孙千千万,更是让人发愁。
佟国纲直说好,他也很喜欢和白云观的观主对弈。
祖孙俩人都没想过,白云观观主愿不愿意和佟国纲对弈。
用白云观观主的话来说:佟国公那老头儿,带兵打仗确实有本事,在朝廷办事也有点儿能耐。但是,在下棋天赋上,他就是个臭棋篓子。和臭棋篓子下棋,折寿啊。
臭棋篓子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棋艺不佳,反而十分自信。
到了晚膳的时候,补熙和介福也一起过来,陪着佟国纲用晚膳。
然后,送完妹妹回院子,再各自回自己院子里。